疏影聽完鬆了口氣,畢竟是長公主,還是個瑕眥必報的狠人,容衡陽這般羞辱她,她必定恨之入骨。
隻是她這次目的算是為自己挖了坑,隻能啞巴吃黃連。
“公子應該聽到我們談話,這件事你如何看待。”
容衡陽反而好奇的是她為何會拒絕,不解問:“你一直都想找到真相為孟家翻案,這次長公主算是有備而來,也表達了足夠的誠意,你為何不跟她交易。”
他自然是聽到裡麵談話內容,隨時關注動靜,避免疏影受委屈。
疏影無奈道:“我不答應是有兩點原因,一來確實不能放了周翼,否則今後他隻會更加囂張,我可不認為這種人會改過自新。”
容衡陽讚同,周翼這種壞是刻在骨子裡,永遠都不會改變。
放他出來,還不知道有多少人會受到傷害。
“你的顧慮是對的,不能為了一己之私,讓無辜的人受害。”
疏影頷首:“再者就是覺得長公主太反常,公子你想想看,歐陽明死了,她一句責備的話都沒有,可據我所知,此人是她一手提拔,還幫她做了很多事,是她最看重的門客。”
容衡陽微微點頭,長公主的行為,確實處處都透著不尋常。
“照你這也說,確實有很大的問題。”
“我在懷疑,她在隱藏著什麼更大的秘密,而這個事情必須保住周翼的命,她才不惜自降身份來找我們交涉。”
容衡陽聽著也犯糊塗,“她寧可冒著這種危險,還能丟下臉麵,我實在想不出這是什麼事。”
疏影說:“既然她那麼想保住周翼,何不就從周翼身上下手,或許能有收獲。”
容衡陽拍手叫好,“我怎麼沒想到,與其猜想,倒不如從他身上找答案,如今他被關在天牢,正好大理寺明日最後提審,我就好好問一問,這到底是什麼秘密。”
疏影想了想道:“他肯定是料定長公主一定會拚儘一切保他的命,公子要想辦法套話,讓他知道自己被長公主拋棄。”
容衡陽嘴角勾起一絲壞笑,“這樣不難,到時候所有的刑具都上一遍,我就不行他不招供。”
疏影搖頭,提醒他:“公子彆忘了,他可是從戰場上回來的人,必定是不會怕這些東西,我們就找一找他的弱點,爭取明日說服他。”
容衡陽誇她心細如塵,總能發現許多他忽略的問題。
過往容衡陽審問犯人,用的是各種硬手段,死在刑具下的更是不計其數,他根本就不在乎。
反正紙包不住火,隻要是做過的事,就會留下蛛絲馬跡,他總能追溯到最後的結果。
所以一個周翼對他而言,亦是如此。
要是不招就用刑,若是撐不住死了就再找其他線索,讓他好言相勸什麼的,根本不存在,讓他直接下手的,倒是大有人在,所以才有那麼多的人害怕落到他手裡。
畢竟落到這個活閻王手中隻有兩條路,要麼老老實實交代,要麼就等著被他折磨至死。
但是疏影開了口,情況就不同,容衡陽唯獨聽她的。
“還有些時間,我這就去打聽,你回紫竹齋等我。”
疏影微微抬手又放下,本想隨他一同去,又擔心拖慢進度。
畢竟她如今的身子不利索,跟在他身邊又幫不上忙。
“好,眼下局勢不明,公子要多加小心。”
“霜降稍後就到,你有事同她講,儘量彆出門。”
現在還不確定墨江和永安誰是叛徒,在他還沒有部署之前,不敢讓他們陪疏影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