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菲前腳剛走，劉衛東便主動承認錯誤，“陳書記，對不起，我……”
陳陽打斷道，“算了，下次注意！你先去忙吧……”劉衛東沒想到這位陳書記並沒有責罰自己，目光熱切地看向陳陽，轉身走了出去。
就在這時，栗宏的電話打了過來，“陳書記，皮長山死了……”
“什麼！”陳陽猛然站了起來，“到底什麼情況！”
皮長山是校園事故的關鍵負責人，剛被市紀委留置幾個小時，怎麼突然就死了呢！
“我也是剛剛聽清風苑那邊傳來的消息，具體情況還不知道，現在正在趕過去的路上……”栗宏焦急地說道。
“我知道了！我馬上過去！”
掛掉電話，陳陽連忙衝張明星說道，“跟我去清風苑！”
半小時後，陳陽趕到清風苑，在留置室看到皮長山的屍體躺在地上，翻著白眼，死相顯得有些瘮人。幾個法醫正在對現場進行勘察。
栗宏連忙上前滿臉懊惱地彙報道，“陳書記，我……”陳陽擺擺手，沉聲說道，“到辦公室說吧……”
辦公室裡，陳陽麵色凝重地坐在椅子上，聽著市紀委留置中心主任馬明彙報。
“陳書記，我們也不知道，皮長山好端端的為什麼會突然死了……”
“他臨死之前接觸過誰……”陳陽冷聲問道。
“除了審訊他的市紀委第七監察室主任劉超和周沫兩位同誌，沒有任何人接觸過他，而且審訊的過程，我們是全程監控，和這兩位同誌一點關係都沒有……”
沒等陳陽開口，栗宏沉聲說道，“馬主任，你護犢子的心情我能理解，但在法醫屍檢結果沒有出來之前，誰都有嫌疑，包括你……”
“馬主任，帶我看一下審訊視頻……”陳陽說道。
“好！請您隨我到監控室……”
監控屏幕上，看到皮長山滿臉囂張地麵對審訊人員，絲毫看不出對學生傷亡的難過，陳陽心裡不由地暗罵人渣。
從視頻裡看，劉超和周沫兩人確實沒有和皮長山發生肢體接觸，而是留置談話室是經過專門處理的，留置人員要想自殺，還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可是皮長山好好的怎麼會突然死亡了呢？
“停！”陳陽突然喊道，視頻畫麵也定格下來，“你們看！”
栗宏和馬明的目光順著陳陽手指的方向鎖定在屏幕上，但並沒有看出來什麼端倪。
“他在吃什麼！”陳陽說道。
“哦，這個皮長山在審訊過程中說餓了，讓我們給他搞飯吃，所以我們就讓食堂給他下了一份水餃……”馬明解釋道，他突然想到了什麼，瞪大了眼睛看向陳陽，“陳書記，您的意思是……”
“對！我就是這個意思！據我所知，你們紀委留置人員之前，都會對他的身體情況進行檢查……”陳陽說道。
栗宏點點頭，“沒錯！這是規定程序，目的就是確保留置人員在留置期間的人身安全，如果留置人員身體存在疾病，我們也會有選擇地停止問詢……”
陳陽伸出拳頭砸在桌子上，“那就對了！既然皮長山進來時候身體是沒問題的，那麼隻能說明一個問題，他吃的餃子有問題！”
聽到陳陽的話，馬明連忙搖搖頭，“不可能！陳書記，皮長山吃的餃子，我們的工作人員也吃了，要是餃子有問題，為什麼我們的工作人員沒事？”
栗宏接著說道，“陳書記，留置中心這邊的飯都是專人專做，就是為了防止留置人員和外麵有不安全的接觸……”
陳陽眉頭緊皺，沉吟片刻道，“專人專做？做飯的人是誰？”
聽到這個問題，栗宏臉頰通紅道，“陳書記，我表舅原先在老家是乾廚師的，所以我就……”
沒等她說完，陳陽打斷道，“又不是選拔乾部，不需要回避，況且他也是憑本事吃飯……”
“陳書記，皮長山在審訊期間突然死了，我懷疑會不會是有人故意謀殺？”栗宏低聲說道。
“栗宏書記，凡事要講證據，這不是你們紀委辦案的原則嘛，在屍檢結果出來之前，不要妄作判斷，這邊你安排一下，然後跟我一起去趟醫院……”
雖然陳陽沒有批評，但栗宏臉上寫滿了慚愧，在紀檢戰線上摸爬滾打了將近二十年，頭一次遇到這種情況。皮長山作為莽村中學的第一負責人，本想從他打開突破口，現在就這麼不明不白死了，實在是十分氣人。
來到醫院，看著嚴玉潔在忙著安撫受傷學生的家人，臉上顯得倦意十足。陳陽心裡不免有些心疼，連忙上前低聲說道，“你先回去休息會兒，我在這裡……”
嚴玉潔目光熱切地看了他一眼，雖然從昨天夜裡到現在還沒有合眼，但這個小男人心疼自己，一切都值了。雖然賠償款已經打到這些家屬手裡，但並不意味著他們會就此作罷，要是處理不好，板子肯定會打到陳陽身上，這是她不希望看到的，所以十分賣力地在做這些家屬的工作。
“我沒事兒，陳書記……”
陳陽語氣嚴厲道，“什麼沒事兒，你要是累倒了……”
說到這裡，他突然頓住了，原本想說，“你要是累倒了，我會心疼的，”但現場那麼多人，連忙改口道，“你要是累倒了，李市長會找我麻煩的！況且這裡還有我和栗宏書記……”
嚴玉潔是李紅君找關係調過來的，這點栗宏是知道的，所以陳陽故意這麼說。
看著陳陽關切的目光，嚴玉潔心頭暖乎乎地，點點頭，“那我先回去了，栗宏書記你辛苦了……”
讓陳陽欣慰的是。在嚴玉潔的積極工作下。這些家屬的情緒終於安穩下來，畢竟大部分受傷都不是很嚴重。
“陳書記，皮長山那個狗日的在哪，他必須出來對這件事負全部責任！要不是因為這混蛋拖著不修，娃娃們也不會被傷著……”一個家長哭訴道。
讓皮長山站出來負責，恐怕有點困難，畢竟他已經是死人一個了，陳陽一臉認真地說道，“各位家長，請你們放心，該負責任的人一個都逃不掉，我們一定還大家一個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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