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得此狀,徐庶負手邁步行入書房,悠悠一笑道:
“子瑄好生清閒啊,整日家中著書為樂,不似我等,在那營中整日風吹日曬,不得安寧!”
聽著徐庶的話,秦瑱的毛筆一頓,緩緩抬起頭來,嘴角一揚道:
“吾還道是誰在外竊竊私語,不想竟是徐元直。”
“我說你個好好的從事不當,整日來我家閒逛又是何意?”
“方才又在門外商議,莫非是來偷雞摸狗,想將我家雞子摸一兩個回去?”
“好你個秦子瑄,好一張利嘴!”
徐庶啞然失笑道:
“我好心前來探望,何故惡語相向?”
“隻因某人言而無信矣!”
秦瑱自顧自將筆往硯台上一放,定眼看向了徐庶:
“說好要來負荊請罪,這都過去多少日了,人去哪兒了?荊又何在?”
見秦瑱還記得這檔子事,徐庶便苦笑道:
“乃因軍中事務繁忙,無暇登門!”
“也罷,既然今日湊巧,我便請罪就是!”
說著,他見身後有一把笤帚,拿起便道:
“便以此物請罪,子瑄願打便打!”
他幾步走到桌前,將笤帚遞給秦瑱,低下頭去。
秦瑱見狀,露出了一抹笑意,接過笤帚笑道:
“且湊近些,我也好打!”
徐庶聽著,一咬牙又上前一步。
隻見秦瑱抬起笤帚,即將放下,他又忙道:
“子瑄且慢!”
“怎麼?元直想要反悔?”
秦瑱似笑非笑的看著徐庶。
徐庶搖頭道:
“君子一言既出駟馬難追,豈有反悔之理?”
“然則我即守信,不知子瑄可願守信?”
“當日子瑄分明答應吾主考慮幾日便要出仕,如今已經過了半月,何以子瑄卻不聞不問?這又是何故?”
“可知吾主已等得肝腸寸斷,徹夜難眠?”
麵對徐庶的反問,秦瑱臉上笑意逐漸淡去,手中笤帚也緩緩放下,許久方才沉吟道:
“元直若是這麼說來,使君必在屋外!”
“不妨請之一見?”
屋外的劉備一聽,便是麵上一喜,急忙邁步行入書房,對秦瑱拱手道:
“故知瞞不過先生,備正在此地!”
“當日聽得先生之言,但覺茅塞頓開,恨不得日日前來拜會!”
“惜哉軍中事務繁雜,不得閒暇。”
“正是今日得一空閒,特邀元直一道,前來拜會先生。”
“願先生不棄備之魯鈍,出山相助,惟先生開其愚而拯其厄,實為萬幸!”
言罷,頓首拜謝,再度與秦瑱行一大禮。
見得劉備如此,秦瑱隻得一歎,若論起熱情,老劉是真的熱情似火,讓人難以拒絕。
想了一會兒,他便上前扶起劉備道:
“瑱何德何能,蒙使君幾次相邀,使君既不相棄,願效犬馬之勞!”
劉備一聽,頓時喜極而泣,急忙抓住秦瑱雙手道:
“今得先生相助,我軍大事可濟矣!”
想他老劉漂泊十幾年,直到現在,終於算是得到自己第一個謀主了!
其心中喜悅,自然難以言表。
當即拉著秦瑱就不放手道:
“今先生出山,乃備之大幸,願拜先生為軍師,不知先生可願屈就?”
徐庶見此,亦是笑道:
“我軍軍師之責,為子瑄一人可當,還望子瑄莫要推辭。”
見得二人模樣,秦瑱卻是搖了搖頭道:
“二位且慢,我若是當軍師,對我軍有害無益也!”
“即便要當,也須化名方可就任!”
二人聞之,皆是一愣,劉備忙道:
“先生這是何言?為何先生就任軍師,有害無益?”
徐庶想了想,皺眉道:
“子瑄莫非是懼曹孟德乎?”
劉備一聽,頓時想了起來,秦瑱原來可是曹操的謀主,現在雖然掛印而去,可曹操尚不死心。
要是知道秦瑱在他麾下,那恐怕老曹還真有可能直接出兵,來把秦瑱再搶回去!
不說曹操,就連袁術、呂布,若是聽了秦瑱投入他麾下,恐怕都坐不住。
想到此處,他微微一歎道:
“皆怪備無能,雖得先生之助,卻難彰先生之名!”
可秦瑱見狀,卻又是一笑道:
“二位錯了,瑱之所以要化名,乃因我軍將行火中取栗之事!”
“明麵出山,必難成事,唯有化名,方可借力打力,成就大事!”
聽到秦瑱這話,劉備神色一異,當下忙拱手問道:
“先生不妨細言,何為火中取栗,備當洗耳恭聽!”
徐庶聞言,亦是看向了秦瑱,顯然也很好奇這個火中取栗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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