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昭靈特彆珍惜這樣坐在一起吃飯的機會,總是偶爾抬起頭看看師父,看看大師兄,看看二師姐他們,心裡特彆高興。
隻是想到他們馬上就要離京,心裡不禁也難過起來。
飯畢,下人撤了殘羹,眾人依舊在正廳裡說話。
任陽雲看著瑞兒,忽然招呼他過去,“瑞兒,過來。”
瑞兒哦了一聲,小步上前去,“師公好!”
瑞兒知道他是小姑姑的師父,他要叫師公的。
“你想不想和你小姑姑一樣,武功天下第一?”
宋昭靈武功自然不是天下第一,但是在萬宗門已經十分厲害。
瑞兒立刻重重點頭,“想!”
宋昭靈眼底一熱,師父,師父是想帶瑞兒回梅山嗎?
任陽雲看著瑞兒,意味深長地道:“為什麼想練好武功啊?”
“保護小姑姑。”瑞兒大聲地說,頓了頓覺得這個格局小了點,“像我祖父和我爹一樣,上戰場,保家衛國,護衛疆土。”
任陽雲笑了起來,“好好好,年紀小小卻有這樣遠大誌向,但是,當英雄要吃苦會很累,你能吃苦嗎?”
“我能!”瑞兒挺直胸膛大聲說,他雖然不知道師公為什麼這樣問,但是大聲地回答總沒錯。
反正,他什麼苦都吃過的。
“那若是叫你同你小姑姑分開呢?你也行麼?”任陽雲問道。
“我能……啊!”瑞兒當即退後兩步,下意識地搖頭,“不,我不離開小姑姑。”
宋昭靈也不舍瑞兒,他如今是宋家唯一的男兒了。
“師父,如果他想學,我會教他武功。”她道。
任陽雲道:“自然是你先教,如今什麼都不懂的,難不成還要師父親自教基本功?等他的腿好了,在你府裡練兩年,你把他的武功教好了,再讓他到梅山上跟你師兄師姐們學點彆的東西。”
瑞兒日後承爵,滿府就他一人,定然十分困難,若不多些本事防身,叫人不放心啊。
宋昭靈知曉師父的用心良苦,含淚道:“是,徒兒知道怎麼做了。”
入萬宗門,不知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事。
不僅僅是練武,更有其他本事可以學,例如沈青禾這樣年紀輕輕的大儒,實是當世罕見。
沈青禾可不僅僅隻是懂得作畫,琴棋書畫無所不精也不算什麼大本事,他厲害在滿腹經綸,熟讀古今,能發表真知灼見,著書立說。
當今皇帝便是他的頭號崇拜者,當日沈青禾來國公府,皇帝紆尊降貴到國公府求見,足以再一次奠定沈青禾的地位。
皇帝甚至都沒敢想把沈青禾招攬入朝,因為像青禾先生這樣的人,就該是放在心中膜拜的。
而商國文人學者,乃至當朝文官清流,都對他推崇備至。
尤其顏太傅這樣的當世大儒,也對他十分欣賞看重。
“你們什麼時候離開?”宋昭靈含淚問道,語氣充滿不舍。
“不定,走的時候會與你說的。”任陽雲道。
“一定要說,不能偷偷地走了。”宋昭靈淚水浸滿了眼底,她覺得他們會偷偷地離開不告訴她的,師父最怕分彆,她每一次下山回家,他都是躲起來說忙的。
任陽雲保證,“絕對不會偷偷走的。”
宋昭靈覺得師父的話一點信服力都沒有,從他之前說來又說不來,之後再弄這麼大的驚喜就可以看出來。
午膳過後,師兄們拉著謝驍為進側廳說話。
每個人說話都滴水不漏,沒有帶半點威脅的話,言語裡都是各種拜托他照顧好小師妹,卻又能讓人感受到一種無形的壓迫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