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請的明日,結果收到帖子之後,沒一個時辰她們便來到了國公府。
宋華菱今日穿得隨意,聽得她們來,急忙便讓寶珠更衣。
換了一身月白色的襦裙,披著一件湖水藍披風,發髻上飾了雲紋如意簪,手腕上是帶著之前平陽侯老夫人送回來的鐲子,素淨中見典雅。
她來到正廳,梁嬤嬤已經招呼她們坐下吃茶,她們身側站著兩名婆子侍女。
見宋華菱來,母女連一同起身,福了福,“宋姑娘好!”
宋華菱還禮,“老夫人好,王姑娘好,快快請坐。”
老夫人穿著石青色織錦雲紋棉襖,手裡捧了個湯婆子,她大約五十來歲的模樣,頭發有些花白,發髻梳得一絲不苟,人也頗有威嚴。
再看三姑娘,穿得很是素淨,白色狐裘下,是一身杏子黃的襦裙,二十來歲的年紀,長得漂亮,隻是麵容略帶了一股死氣沉沉的氣息,若不是這一抹杏子黃,感覺她整個人的氣質,要比她母親還要老氣。
宋華菱請她們入座之後,解釋道:“前兩日老夫人來了帖子,隻是那會兒我們家瑞兒正在治療,小女一時分不開身去會客,怕失禮了,所以才叫人回絕,如今他好多了,便想請二位到府一聚,多謝你們惦記瑞兒的心意。”
那日她們下帖子來,是說問候和探望小公子瑞兒的,宋華菱自然是要這樣說的。
老夫人問道:“小公子如今可好?”
“好多了,勞老夫人惦記,是他的福分。”宋華菱說。
老夫人露出了微笑,道:“我知道你們國公府什麼都有,隻是近日得了一根百年人參,便想著送過來給小公子補補身體。”
她說著,那老婆子便端著錦盒上來,對宋華菱福身,“還望姑娘不要嫌棄。”
宋華菱道:“這怎麼好意思?你們能來探望瑞兒,小女已是感激不儘,怎可再收如此名貴的藥材?”
“姑娘拿著吧,就當是我們平西伯府的一點心意。”老夫人歎息,但臉上也有欣喜之色,“往日我們兩府雖鮮少來往,但我們是敬佩國公爺的,如今得知小公子尚在人間,也十分高興,姑娘若不收下,便是瞧不起我們平西伯府。”
宋華菱也不客套了,起身道謝之後叫梁嬤嬤收下人參。
老夫人顯然還想客套幾句的,但是三姑娘有些耐不住了,直接問宋華菱,“宋姑娘,你能否告訴我們,為何要與戰端玉和離?他是否人品德行有虧?”
老夫人沉下臉來,“清兒,不得無禮。”
三姑娘王清如站起來,福了個身,卻依舊固執地道:“我知道冒昧了,但還請宋姑娘如實相告。”
“三姑娘名字也有清字?那可真是巧了,不知道是用哪個清字?”宋華菱笑著問道,先避開她有些咄咄逼人的語氣。
“清水的清,我叫王清如,宋姑娘說也有個清字,是指您哪位也有清字?”
宋華菱笑著道:“哦,那不是同一個清,我二嫂孔曼青,用的是青草的青。”
提起亡嫂,王清如的態度收斂了許多,輕聲道:“原來如此。”
她輕輕地歎息一聲,坐了回去。
見她不若方才那樣焦躁了,宋華菱這才說,“方才三姑娘問說我與戰端玉和離的原因,自是因為他要娶平妻,我容不下。”
“男子娶妾,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宋姑娘當真因為此與他和離?”三姑娘顯然不相信。
宋華菱道:“沒錯。”
三姑娘眸色疑惑,“為何?不就是娶個平妻嗎?平妻頂多算個貴妾,撼動不了你正妻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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