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儀郡主在一旁道:“母親這話女兒可不認同啊,她宋華菱背靠再厲害,始終我商朝以仁孝治國,若不孝便是犯下大罪,便是我這個當郡主的,對著我婆婆也莫敢不敬,入門那會兒,也是足足站了一年的規矩呢。”
這話說得慧太妃的頭顱又抬了起來,沒錯,她宋華菱就算有今上為她做靠山也沒用,孝道在她頭頂上懸著呢,她敢不孝,孝道這座大山就能把她壓死。
慧太妃又得意起來了。
大長公主嗬嗬笑了一聲,“隻怕未必啊,不信的話,明日你說取她一斛東珠,看她給不給你,就知道她是否孝順了。”
那些東珠,可讓大長公主嫉妒得發狂。
慧太妃是個要麵子的人,聽大長公主這麼一說,當即道:“怎麼會不給?不就是些個東珠麼?我都不用問她,直接拿便是。”
大長公主哈哈笑了一聲,“是麼?那你如今便去拿幾顆交給本宮保管,若她沒有追著不放,便算是我輸了,把東珠悉數奉還,再輸你三千兩銀子,但你若輸了,這東珠可就歸我了。”
嘉儀郡主在一旁笑道:“母親,這可不行的,若是回頭宋華菱追問起來,責怪了太妃,豈不……唉,彆說了,太妃不敢的。”
可以說,慧太妃完全被她們母女拿捏的,“單純”得有些可怕,也最是受不得激將法。
她當即道:“不就是幾顆東珠嗎?我拿了她真敢生氣不成?”
分明方才還擔心著宋華菱背靠這麼大,她以後當婆母立不起來,現在幾句話她就能了,很能了。
她當即離席,揚著下巴帶著高嬤嬤就去偏廳。
這會兒,外頭吃著酒席,也敬酒,看守嫁妝的人就那麼三兩個,畢竟在府中宴請的賓客都是有頭有臉的,誰也不會做那宵小的事。
守著嫁妝的是於今先生安排的侍衛,見慧太妃來了,他們也不疑有他,隻行禮便讓她進去了。
慧太妃背著手,在一屋子的嫁妝裡轉了個圈,實在也也是難以下腳,都幾乎擺滿了,隻空出一道縫隙讓人走過。
四斛東珠就這樣打開擺放著,一顆顆的圓潤光亮,東珠特有的亮澤不是一般珍珠可比擬的。
“四斛,加起來得二百來斤吧?我的天,哀家都沒見過這麼多的東珠。”慧太妃還是再一次震驚了。
高嬤嬤覺得大長公主不懷好意,便小聲勸著,“太妃,您這身份可不興做這種事,您要是拿了兒媳婦的嫁妝,傳出去不好聽。”
慧太妃一副看傻子的模樣看著她,“當然啊,哀家怎麼會做這種事?”
高嬤嬤撫著胸口,舒了一口氣,多怕太妃真上當了。
但是這口氣還沒舒完,就聽得太妃說:“哀家肯定是不會拿的,否則為何帶你來?肯定是你拿。”
高嬤嬤瞠目結舌,什麼?
“你怕什麼?真出了什麼事,難不成哀家還護不住你麼?”她回頭瞧了一眼外頭,低聲道:“快些,就拿三顆,沒人會發現,這麼多呢,少十來顆都不會知道的。”
高嬤嬤簡直不敢相信地看著她,這是她帶大的娃嗎?竟如此坑她。
竟然讓她臨老做賊?古人誠不欺她啊,老而不死是為賊!
但是她能怎麼辦啊?這是她寵著長大的小姐啊,報應啊。
第一次做賊,高嬤嬤很緊張,太妃雖是擋著外頭的人的視線,但是伸出去的手還是微微顫抖。
心跳如擂,抓了一把也不知道有幾粒,迅速地揣兜裡了,然後裝作無事地轉身,好在,門外的人也沒有看進來,畢竟是太妃啊,畢竟誰能想到太妃會來偷東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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