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先生擅長琢磨人的心理，“覺得淮王府幫不上他，也是其中之一，但如果淮王府真能幫上他，他估計會更害怕，更避而遠之，現在的將軍府經不起折騰了，我估計他的野心也被磨得差不多了，隨便給他一份正經差事，他都能鞠躬儘瘁，皇上要的就是這樣的戰端玉。”
“他這邊問題都不大，西京那邊有消息來嗎？”謝壬祈問道。
“暫時還沒。”
過了兩日，沈青禾帶著萍無蹤的飛鴿傳書找到謝壬祈，臉色凝重，“西京皇帝要派遣使者來商國，不日便會有國書抵達。”
謝壬祈臉色一沉，該來的，始終要來。
正月未過，肅清帝宣布把禦前侍衛從玄甲軍獨立出來，不受宋華菱管轄，至於禦前侍衛領依舊是戰端玉。
戰端玉簡直不敢相信，他想起那日和淮王府萬管家相見的事，心裡暗暗思揣，莫非真是淮王府幫他的？
但如果是淮王府，那麼他複職一事就充滿了危險。
他沒人可以商討，回去跟王清如說了，王清如道：“你管他想做什麼，反正讓官複原職不就好了嗎？而且現在禦前侍衛還不受宋華菱管，多好的事。”
戰端玉卻是眉頭緊鎖，“不行，隻怕其中有什麼陰謀，我得跟皇上言明。”
王清如不敢置信地看著他，“你瘋了？你去跟皇上說，皇上一怒之下把你撤職，你這輩子就沒出頭之日了，莫說禦前侍衛領，就連個京衛你都混不上。”
戰端玉沉默了，他也有此擔憂。
“不能說，你聽我的，淮王府幫你，是出於當初宋華菱同你和離，他們沒有阻止，因而對你心存愧疚……”
戰端玉搖頭，打斷她的話，“這不通，就算淮王妃要有愧疚，也是對宋華菱愧疚，怎麼可能對我愧疚？我是有負宋華菱的。”
“你真是……”聽他這話，王清如氣得眼珠子都瞪圓了，“算了，不管他們出於什麼心思，可以肯定的是淮王沒有野心，不會心存悖逆，他幫你官複原職，是想著有什麼事情，你能保一保他。”
“這也不通，他有這本事保住我的官職，那證明他原先所謂的低調懦弱是故意營造出來的。”
王清如道：“你管這些做什麼？你考慮自己就好，你問你自己，禦前侍衛領一職你想不想要？”
“沒那麼簡單，你……”戰端玉想跟她再分析分析，見她已是滿臉的不耐煩，隻得止住了話，“算了，我自己想想吧。”
王清如氣結，“不知道你還想什麼想，不如想想將軍府是否能維持下去吧，你沒了官職，以後全家一起去乞討。”
聽到這樣晦氣的話，戰端玉拂袖而去。
王清如一怒之下，也砸了杯子，夫妻兩人不管說什麼，都是不歡而散的。
戰端玉回去當差兩日，思前想後，還是決定跟皇上直言。
他很想要禦前侍衛領一職，但他更怕牽連進謀逆案，這事丁點的風險也不能冒。
禦書房，肅清帝看著跪在地上的戰端玉，聽他把那日茶館的對話一字不漏說了出來。
肅清帝心裡很滿意，戰端玉身後必須空無一人，當個純臣，便是最好用的，其他世家子弟便有出色的，但背後強大，也是不能像用戰端玉這樣好使。
“沒人給你求情，是禦前侍衛獨立出來，必須改革，朕認可你的能力，才會下旨奪情讓你複職。”
這一刻，戰端玉鼻頭發酸。
他知道皇上這句話未必真心，也想明白這裡頭的製衡之術，可皇上親口說認可他的能力，這對他而言是一種救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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