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祁勒住馬韁繩,看著擦身而過的馬車,問向一邊的江臨北,語氣猶疑道。
“主子,府裡的馬車,看方向是去城外……可是有什麼事?”
江臨北攥緊手中韁繩,想到了剛才擦身而過,風吹起馬車窗簾時,一閃而過的倩影。
眉心霎時間蹙緊,唇角緊繃,眼神中迸發出些許的自己都未曾察覺出的緊張。
“駕!”
江臨北雙腿一夾馬腹,調轉馬頭,汗血寶馬便宛若離弦的劍一般奔襲而去。
“爺?不去悅來酒樓了?”
不過是一句話的功夫,江臨北就已經不見了身影。
玄祁隻能驅馬追了上去。
真是奇怪……
主子這是怎麼了?
江臨北到了驃騎大將軍府門口,將汗血寶馬的韁繩丟給了門房,便一言不發,大步朝著院裡走去。
汗血寶馬最是桀驁不馴,一看竟然是個平日裡給自己提鞋都不配的小矮挫牽著自己,頓時便有些氣血上頭。
一聲長吟,像是戰場上殺伐果斷的將軍,一抬腳竟是要直接將那門房給踹死。
千鈞一發之際,還好是玄祁及時趕到,將韁繩從門房手中接了過來。
這才避免了一場血案。
江臨北幾乎是沒有任何遮掩的直奔季顏禮的院子。
往日他去季顏禮的院子,通常都會利用輕功,或者是夜色的遮掩,不叫任何人察覺輕飄飄的進去,再輕飄飄的出來。
如今卻不知為何,他懶得再用這般算計。
他大刀闊斧的進了院子,看到院中下人依舊在一絲不苟的乾著自己的事,他一顆懸起的心,放下了一些。
那女人這般喜歡他,不可能不告而彆的!
之前說要離開也隻不過是欲擒故縱的手法罷了……
他在心中一遍遍的反駁著自己,馬車上的那道倩影卻不斷的出現在他的腦海中。
終於,他站到了那扇門前。
門內就是季顏禮的閨房。
他似乎是預見了,他一推開門季顏禮便會一臉驚喜看著他的樣子。
似乎他的到來,對於季顏禮來說便是一場恩賜。
然而——
他此時卻不敢將門推開。
身後腳步聲傳來,緊接著便響起了一道男生。
是玄祁:“主子?”
玄祁的聲音像是一道信號一般,江臨北推開了門。
門內是一片寂靜……
江臨北不信邪的向著內室走去,腦海中不其然的想到自己昨天將季顏禮折騰的那般狠,她此時起不來床也是應該的。
季顏禮定是在床上撒著嬌呼疼,想惹他疼惜呢!
然而當他拉開內室的門簾,看到空無一人的室內時——
他的眼中頃刻間染上暴戾,咬牙切齒的聲音響徹整個內室。
“季顏禮!”
字字分明,聲聲皆是說不清道不明的強烈情緒。
他一時間待站在了原地,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過了約莫兩刻鐘,他才如夢初醒一般注意到了放在床邊矮踏茶幾上的兩個物件。
一塊玉佩和一條墨黑錦紋玉帶。
玉佩是他的貼身玉佩,代表著他尊貴無比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