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村長大人,”季顏禮站起身來像模像樣的給他拱了拱手。
“我是來找劉二虎的,不知道村長大人來這是……”
她直接反問了回去,就差把‘我也不是找你的,你來乾嘛’直接問出來了。
朱富春心一沉,麵上卻是一笑:“我與劉二虎情同兄弟,有什麼事和我說也是一樣的。”
季顏禮立時便笑了,自來熟的上前抓住朱富春的胳膊,拉著他在石桌前坐下,很是殷切。
“是這樣嗎?那可太好了!”
“劉狗子欠了我一百兩銀子,既然村長大人都這麼說了,不若你幫他還了?”
“什麼?一百兩?”
朱春富一下子從石凳上竄了起來,三角眼瞪著季顏禮,臉都綠了。
季顏禮笑的越發真心實意:“怎麼?村長大人不是和這劉家人情同兄弟嗎?”
“這都是自家人,幫還個銀子罷了,不是應該的嗎?”
朱春富抽動著嘴角,皮笑肉不笑的道:“劉狗子就是個十二歲的孩子,乾什麼了能欠你一百兩銀子?你莫不是在信口胡說吧?”
“這怎麼會?我季禮可最是講信用的,怎麼會坑個十二歲的娃娃?”
季顏禮伸出手,小五就極為默契的將一張按了手印的契紙,放到了她的手中。
她拿著在朱春富麵前晃了晃,“看,按了手印的!”
“按了手印就是真的嗎?”
朱春富伸手一把將季顏禮推開,“誰知道是不是你偽造的?”
“偽造?你也不打聽打聽我二哥是什麼人?就一百兩銀子還用得著偽造?”
小七擼袖子露出結實的臂膀,獰笑著反問。
小五小六也有樣學樣,三人站在季顏禮的身後一副‘你是不是想挨揍’的打手模樣。
朱春富臉一僵,咬了咬牙,“我就是一小老百姓哪有那麼多錢。”
有錢也不會給劉二虎家花啊……
季顏禮笑容冷了幾分,“看來你倆這兄弟之情也沒深到哪去啊。”
她剛要在說些什麼,就聽見一道顫抖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你,你真有俺家狗子的消息?”
季顏禮轉身看去,隻見一個皮膚黝黑,寫滿滄桑的女人希冀的望過來。
她眼角向下垂著,嘴角乾裂,因為走的急,額角布滿汗水。
“你那好兒子在外麵欠了一百兩銀子,人家是來要債的!”
朱春富故意搶先說道,眼中帶著明顯的不耐煩。
“要,要債?”
方氏身子一顫,站立不穩的向後摔去,她男人劉二虎一把將人撈住這才免了皮肉之苦。
劉二虎是一個典型的莊稼漢子,名字中雖是有個虎字卻瞧不出他有一點老虎唯吾至尊的硬氣,臉上儘是驚慌和討好。
“俺家狗子欠了一百兩銀子?”
“對,劉狗子欠我一百兩銀子之後人就失蹤了,我兄弟幾個這才來朱家村探查一下消息!”
劉狗子當然沒有欠季顏禮錢了,那契紙也是來的路上臨時偽造的。
此舉隻不過是為了讓他們感到害怕,更容易問出實話罷了。
“狗子,狗子怎麼會做出這種事?”
方氏淚珠要落不落的掛在臉上,整個人像是失了魂一般靠在劉二虎身上。
劉春生怯生生的躲在劉二虎的身後,憋著嘴要哭不哭的。
他有些後悔將這四個大哥哥迎進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