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凱的生息在秦風手中緩緩流逝,那雙眼睛直到徹底失去光澤,裡麵的惶恐和不甘都尚未褪去。
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有一天居然會死得如此狼狽。
而且還是死在了一個他從未在意過的人手上,誰也不知道他臨死之前,腦海中浮現的究竟是什麼。
或許讓他重來一次的話,五年前他一定會親自確定秦風的死訊。
又或者,婚禮那天,他絕不會出現在現場。
一失足,成千古恨呐!
“兒啊!”
看到趙凱慘死,趙誌洲第一時間便崩潰了。
他連滾帶爬地跑過來,猩紅的雙眼熱淚滾滾:“秦風!我跟你拚了!”
趙誌洲從桌上抓過一把水果刀,朝著秦風迎麵衝過來。
秦風卻是看都不看他一眼,直接將他一腳踹飛了四五米,當場倒地吐血。
“兒子……我的兒子……”
看著趴在地上一邊吐血一邊痛哭的趙誌洲,秦風麵上毫無波瀾。
他隨手將趙凱的屍體扔到了趙誌洲麵前,從懷中拿出一張紙巾擦了擦手。
對於趙誌洲的喪子之痛,秦風並不感到愧疚。
趙凱能有今日,他的父親也有一半的“功勞”。
因為在這五年的時間裡,他本有無數次讓趙凱懸崖勒馬的機會,可他都沒有,而是一次又一次地選擇了縱容。
趙凱的死,一半是他自作自受,另一半,便是趙誌洲這個父親的不作為。
一味地追名逐利,卻忘了教會自己的孩子,什麼是做人的基本。
擦乾淨手後,秦風隨手扔掉了紙巾,睥睨著地上的趙誌洲:“你兒子的命,我收了。而我留著你的命,是因為你們趙家做下的孽,需要有人來償還。那些被你們逼到無家可歸的戶主、被你們騙得傾家蕩產的普通人,甚至因為被騙房款後生活所迫選擇自殺的人,你的命,是留給他們的。”
秦風報了自己仇,也該留一個趙誌洲,讓那些和他曾經一樣,因為貧窮普通,就遭到壓迫的人報仇。
處理完了趙氏父子,秦風的目光又落到了南宮妙姐妹身上。
他自然不會殺南宮善,她犯了法,當然有法律來製裁。
“秦、秦先生,求求您,放我南宮家一條生路吧!”
親眼見到趙凱慘死,南宮妙一顆心早已不寒而栗。
所以當秦風的目光掃過來,她連忙以頭觸地,連連乞求。
秦風瞥了她一眼,又將目光掃過沙發上昏死的南宮雄和精神崩潰的南宮玲,開口道:“我聽說,在你出嫁之前,曾經帶領著你手下的人,親自前往過災區賑災?”
南宮妙聞言愣了愣,不知道他為何會這樣:“是、是這樣。”
秦風點了點頭。
他調查過,整個南宮家,隻有南宮妙這個大女兒品行端正,性情柔和。
不僅經常捐款建造學校,還時常親自去山區支教而非作秀。
“想要我放過南宮家,可以。”
聞言,南宮妙不可置信地抬起頭來,欣喜若狂:“真、真的?秦先生若能放過我南宮家,日後我南宮氏上下,都願為秦先生鞍前馬後,成為秦先生的馬前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