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添冷著臉,鷹鉤鼻上架著一副墨鏡,看起來拒人千裡,和剛才那位與四個美女戲水的人天差地彆。
聽完了女助理的描述,他原本握著酒杯的手微微一緊,竟然生生將酒杯給捏碎了,酒水灑了一身也渾然不覺,卻把旁邊的女助理給嚇壞了。
袁平山見狀則是趕緊嗬斥道:“我都說了,這種事情我來處理就行了,你多嘴乾什麼?”
“行了。”
他的話音剛落,白景添就揮手打斷,哪怕手上沾了血也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你都這副樣子到我這裡來了,就沒必要演戲了。”
袁平山有些尷尬,縮了縮腦袋。
“我知道,你們剛剛說的話裡摻了水。”
白景添站起身來,隨手在原平山的衣服上擦了擦手:“但是那不重要。”
“無論你做了什麼,但隻要抬出了我的名字,你代表的人就是我。”
“打狗還要看主人……區區一個剛剛興起的小公司老板也敢對你動手,看來這是沒把我放在眼裡啊。”
說著,他轉動了一下脖子,頸椎“哢哢”作響,臉上的肌肉也跟著鬆動了一下。
袁平山則任由他將酒水和血跡擦在自己身上,沒有半點不滿,奉承道:“白少英明。”
“我想,這個叫秦風的肯定是因為咱們是南陵人,勢力不在慶城,所以才敢如此忤逆。”
“或許……我們可以給他一點教訓,讓他意識到白少您的勢力,不僅僅在南陵一處如何?”
“教訓?”白景添偏頭看了他一眼,嗬嗬一笑:“打了我白景添的臉,僅僅是教訓就夠了麼?”
袁平山身子一顫:“您的意思是?”
“我要他死。”
輕飄飄的四個字,聽起來不像是決斷一個人的生死,倒是更像決定了今晚到底吃什麼。
在白景添這種人眼裡,普通人的性命便猶如草芥。
畢竟哪怕真的東窗事發,就憑他名字裡的一個“白”字,便能將事情壓下來。
都說紙包不住火吧,但他用的是水泥。
一條人命,賠償也就一百萬而已。
一百萬,和他兜裡的一個鋼鏰有什麼區彆?
丟了一個鋼鏰他會緊張心疼麼?
那殺一個人對於他來說也不算什麼了。
袁平山聞言則是一喜,他就知道,白少不會眼睜睜看著自己的人挨打。
可還沒高興太久,就聽白景添又道:“不過,他要死,那你呢?”
“白、白少,我……”
“你讓我丟了這麼大的人,生意還沒談下來,難道就不付出點代價了麼?”白景添擦乾淨手,又把墨鏡摘下來,用袁平山還算乾淨的領帶擦了擦:“這次我到慶城的目的你應該清楚,那塊地拿不下來,你也彆回南陵了。”
這下可把袁平山給急壞了,一臉苦澀。
本就滿臉鮮血,這一皺眉,樣子更加狼狽:“可是白少,慶城畢竟是張三城的地盤,原本還有四大家族和他不對付,可現在四大家族有兩家都和他握手言和了。”
“咱們在這裡畢竟還是勢力薄弱一些,對付一個秦風綽綽有餘,但要絆倒張家這棵大樹則不容易啊……”
話音剛落,他就觸碰到了白景添冰冷的眼神。
這位看起來仿佛紈絝公子一般的人,卻有著一雙如此陰鷙的眼睛:“我想聽的不是你的理由,而是你的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