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相信安九霄和韓秋生聯手,即便不讓苗禁來幫忙,也一樣可以讓那位藥王穀的少主死得神不知鬼不覺。
但是這樣做不僅意義不大,反而會帶來更大的隱患。
藥王穀的少主死在外麵,肯定會引發藥王穀的怒火,說不定到時候藥王穀會傾巢而出,喪心病狂地去針對普通人。
到時候因為他們的意氣用事,還會給無辜的普通人帶來更大的災難。
聽完秦風的話,韓秋生冷靜了不少,坐下來緩和了一會兒,呼吸終於平緩了下來:“龍主說得對,我們即便要為那些死去的人報仇,也必須顧及到還活著的人。而且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我們不能不考慮藥王穀還有其他人在!”
安九霄雖然還是兩眼通紅,但總算沒有剛才那麼衝動了:“可是風哥,藥王穀行蹤神秘,而且藥王穀附近全都是毒瘴,想要把藥王穀一鍋端幾乎不可能,我們不能就這麼放他回去吧?”
秦風明白安九霄的意思。
相信在此之前,古醫門不是沒想過找藥王穀算這筆帳。
不過一來古醫門本身是不摻和到江湖糾紛之中的,他們隻行醫看病,不爭強好勝。
即便古醫門和多家大宗們都有來往,但是藥王穀的實力也不俗。
古醫門若是為了一幫俗世中人就討伐藥王穀,隻怕在隱世宗門內支持的人不會多。
畢竟在隱世宗門的人眼中,俗世中人的性命便如同草芥一般,古醫門想要為了一幫草芥螻蟻去得罪藥王穀,隱世宗門內肯定有人不同意。
而且古醫門和藥王穀不一樣,他們雖然想報仇,但是並不想傷及無辜。
雙方都是以藥見長的宗門,一旦真的爆發了戰爭,那麼不傷及無辜是不可能的。
藥王穀可以毫無顧忌,但是古醫門肯定有,到時候瞻前顧後,古醫門勝算並不大。
二來,古醫門不是沒有考慮過自己去討伐藥王穀,想要以兵不血刃的方式滅掉藥王穀。
可是他們考察過藥王穀周邊的環境,想要不死人就攻入核心是不可能的。
而且在發現了實驗品逃跑之後,藥王穀周邊的看守也越來越嚴密,毒瘴密不透風,稍微靠近一點都有可能中毒。
即便古醫門可以針對毒瘴做出解藥,但等到他們靠著這種方式闖進去,自身也消耗得差不多了。
況且藥王穀一向神秘,沒有人知道他們的武道境界到了哪一步。
古醫門的人雖然也會修習武道,但是武道造詣並不高,大部分的心思還是花在了行醫之上。
貿貿然地闖進去,隻怕是毫無勝算。
所以從那個時候起他們就在等,等待藥王穀的人出現,他們總能找到突破口。
這也是在古醫門滅門之前,唯一一個計劃。
但是還沒等到實現,卻等來了古醫門的滅門。
聽到這裡的時候,秦風的腦海裡已經預想了許多種可能:“你覺得,藥王穀會不會已經察覺到古醫門在針對他們的計劃了?”
本來還大腦發熱的安九霄聽到這話愣了愣:“不應該吧?我們古醫門從沒對任何人提起過這件事,而且古醫門內部絕對不可能出現叛徒!”
古醫門的人心性純良,這一點從安九霄身上便不難看出來。
而且直到最後古醫門滅門,都沒有一個弟子投誠或者叛逃,這也就導致了最後隻有一個安九霄活了下來。
秦風沉默不言,一旁的韓秋生則臉色頓時肅穆起來:“是麼?我倒是覺得,或許從那些實驗品出逃的時候,他們就已經知道了。甚至,那些出逃的實驗品,或許就在藥王穀的計劃之中!”
這句話給了安九霄雷霆一擊,後者臉色瞬間慘白:“這不可能吧?我們古醫門和藥王穀基本沒什麼來往,在此之前都是井水不犯河水。”
他以為韓秋生隻是無端猜測,連忙解釋道:“就算是同行競爭,藥王穀也爭不到我們頭上來呀。我們古醫門隻行醫不下毒,他們藥王穀和彆的宗門都沒有接觸,一門心思埋頭求長生,他們怎麼可能計劃出這種事情來呢?”
秦風卻是搖了搖頭,肯定了韓秋生的說法:“首先,那些人都是俗世中人,他們在被抓去藥王穀之前,恐怕連隱世宗門都很少聽說。古醫門的存在本身也比較神秘,除了隱世宗門內的人幾乎無人知曉,那名帶領這些人逃走的特種兵又是怎麼知道的呢?”
“即便他身份特殊,或許從前在部隊的時候就聽說過了古醫門的名字,那麼我問你,藥王穀和古醫門相距多遠?”
話說到這兒,安九霄差不多明白了什麼,眼神有些發愣:“藥王穀和古醫門,相隔十七座深山……”
這十七座深山隻是一個直線距離,山與山之間肯定還有差距。
即那名特種兵聽說過古醫門的存在,但是他絕對不可能清楚地知道古醫門的位置,甚至知曉從藥王穀到古醫門的路線。
十七座深山,單純用腳走,即便日夜不停地趕路也需要三天的時間。
這三天的時間裡,那名特種兵是怎麼帶著一幫半死不活的人連夜趕路,並且還能保證他們都活著到達古醫門?
光是想想這些可能性,都讓安九霄不寒而栗。
秦風看他不說話了,冷著臉繼續說下去:“還有,即便這些都不在藥王穀的計劃之中。那麼我問你,出逃的這批人已經在瀕死邊緣了,但是離開之後,藥王穀的人卻許久沒有找到他們的屍體,並且還沒有聽說過任何這幫人的死訊,你覺得他們第一個會懷疑的人是誰?”
將死之人不見了,最後卻沒有死,那必然是被人救下了。
放眼整個隱世宗門,除了古醫門,隻怕還沒有彆的宗門有這個本事。
安九霄這下臉色徹底一片慘敗,身子搖晃了一下便一屁股坐到了沙發上:“你、你的意思是說,從一開始,我們古醫門的滅門就是被人算計的?”
雖然真相很殘忍,但秦風還是堅定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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