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的聲音來得突兀,原本熱鬨的前院一下子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身上。
在場的人或許有不認識秦風、或許有已經忘記了其容貌的,但是他那一頭白頭發實在是太惹人注目了,很難不讓人想起來他到底是誰。
——啪嗒!
原本趙誌銘手上還端著一杯酒,在看到秦風的瞬間不小心掉在了地上,酒水灑了他一身,他卻好像沒有半點察覺一般,就這麼呆呆地看著秦風。
秦風迎著所有人的目光,從院門進來,站在了前院的正中心。
燈火之下,少年身形挺立,雖然穿著樸素到了破舊的地步,卻仍舊讓人不敢輕視。
他白色的長發豎起,麵如冠玉,嘴角噙著一抹不冷不熱地弧度,正似笑非笑地打量著他們。
最重要的是,他走來的時候步履穩健,說話時口齒清晰,雙目清明,完全看不出任何瘋癲之態。
這是秦風!?
所有人的腦海裡蹦出來一個疑問,不可置信地盯著他。
最先回過神來的是秦敬,他看著秦風,試探性地問道:“秦風,你、你好了?”
秦風笑看他一眼:“父親,許久未見,你身體可好?”
就衝著幾句談吐,眾人便能確信,秦風不瘋了!
而秦風則在眾人的目光中,眼神落在蘇初柔身上,緩緩走去。
他高大的身軀站在蘇初柔跟前,後者看著他,心亂如麻,眼神也有了幾分慌亂。
怎麼回事?他怎麼好了?他是怎麼好的?
秦風不僅看起來頭腦清晰了,而且氣場也十分強盛。
他站在蘇初柔麵前,讓後者產生了一種錯覺:眼前這個人不是自己瘋癲了三年的相公,甚至也不是三年前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郎,而是比趙誌銘還要位高權重的強者。
這股強大的氣場,壓迫得她說不出話來。
好在這個時候,秦夫人趕忙上前,將她拉到自己身邊,警惕地看著秦風:“風兒,你真的好了?”
看來這是在怕三年前的悲劇再度重演。
秦風知道自己剛才壓迫感太強了,後退一步,衝著秦夫人恭敬地點點頭:“母親,我真的好了。”
隨後,秦夫人不真切地盯著秦風看了好半天,然後忍不住熱淚盈眶,一巴掌就打在了秦風的胸口:“你這個孽子,總算清醒了!”
秦夫人說著,便大哭起來,甚至有些不顧形象了。
秦敬這時候才終於從秦風已經恢複正常的事實中回過神來,上前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眼中含淚,連連點頭:“好,好了就好……”
他是欣慰的。
畢竟曾幾何時,秦風也是他的驕傲,是秦家的希望,是他們秦家最優秀的兒子。
雖然秦風現在沒了靈骨,身上就一根和他們普通人無異的凡骨,但是秦宇去了無相宗之後,就以為著他已經超凡脫俗了,以後不會再過普通人的生活,一心修行,追求飛升上神的那天。
秦宇走了,以後沒有特殊情況是不會回來的,但是他們普通人的日子還要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