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手帕給薑母擦了擦淚,薑芙溫聲勸慰:“娘,彆胡思亂想,我會格外小心的。我決不會像爹那樣冒險,一定等雨停了再趕路。”
一句話,把薑母逗的哭笑不得。
“跑商雖辛苦,倒也沒那麼危險,我這次純屬意外。”薑父理性勸告。
“這樣的意外,但凡遇上一次就夠悔恨終生了。”想到薑父死裡逃生的不易,薑母還是憂心忡忡。
她甚至在想,把薑家產業全賣了,換來的銀子也夠他們揮霍一生了。
可理智提醒薑母,這種想法是不對的,薑芙也不會答應。
“娘說的對,我謹記娘的教誨,一定特彆小心注意,杜絕一切意外,平平安安的回來。”薑芙再三保證,薑母勉強同意了。
薑芙鬆了口氣,向薑父請教跑商經驗和技巧,怕薑母聽了又心生憂慮,便讓薑寧拉著薑母走了。
父女倆暢談到月上樹梢,薑父該喝藥休息了,才戀戀不舍的結束談話。
翌日薑芙同各鋪掌櫃交代,做出門準備時,劉掌櫃著急忙慌的尋來了。
“東家,不好了,那幾家小綢家也被方家搶走了。”
“什麼?”薑芙大驚。
方明緒究竟想乾什麼?為何總要跟薑記過不去?
薑芙俏臉淩肅緊繃,決定找方明緒問個明白。
似是料到薑芙會找他,方明緒並無多大意外。
兩人到茶樓要了間雅室。
“薑老板先請。”方明緒笑著讓薑芙先落座。
薑芙可笑不出來,坐下後冷著臉開門見山問:“方老板為何要與薑記過不去,可是薑記得罪方家了?”
“薑老板多慮了。薑家與方家往日無怨近日無仇。”方明緒如實道。
薑芙不解:“那方老板為何要針對薑記?”
“非也。”方明緒搖頭,一臉正色道:“我是個商人,一切都隻為利。這幾年鹽市行情不佳,自然要想點旁的出路。”
“除了食,這上京城也就屬綢莊最賺錢,大家各憑本事而已。”方明緒笑的很無恥。
薑芙隱忍著怒氣質問:“既是各憑本事,方老板為何要搶走薑記的供貨商?”
方明緒聞言失笑:“這不也是各憑本事嗎?”
薑芙雖聰明,但太天真。
做生意本就是爾虞我詐,你爭我奪,那來那麼多規矩道義。
“那方老板為何挑薑記下手?”
“柿子要撿軟的捏,薑老板連這都不懂?”
杏眸定定的瞧著方明緒,薑芙從他眼中看見了毫不掩飾的輕視與嘲諷。
做生意確然為利不錯,但這世上的商人也分儒商和奸商。
方明緒此人唯利是圖,不擇手段。他們壓根不是一路人,沒什麼好談的。
“受教了。”薑芙起身欲走。
方明緒叫住她,朝她舉杯道:“薑老板茶還沒喝呢。”
“方老板自己喝自己結賬吧。”留下這句話,薑芙利落開門走了。
“她好像很生氣啊。”方明緒望著薑芙憤然離去的身影,悠閒的品著杯中茶。
從茶樓離開後,薑芙去尋了與薑記交好的黃記綢莊東家。
經過一番商議,薑芙以多出進價一成的價錢,向黃記購買少量絲綢,維持薑記綢莊的基本需求。
“大侄女,你動作可得快些。這天氣一日日變暖,對絲綢的需求量與日俱增,我最多也隻能幫你支撐一個月。”黃老板語重心長。
若非與薑父交好,他是決計不會伸出援手的。
畢竟分給薑記多少,他自己便要少賺多少。
友情不能以金錢衡量,自然也不能與生意掛鉤。
“我明白,多謝黃伯父。”薑芙深鞠一躬,以示感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