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怕死他還怕呢!
劍拔弩張的對峙了片刻,孟敬凡拱手道:“修築河堤臟汙不堪,工人又都是粗鄙之人,恐衝撞了王爺。”
“再則,王爺身份貴重,親臨督工會令工人惶恐慌張,不利於事。”
不愧是禦前朝臣,這一番話說的有理有據,漂亮又恭敬,趙仁賢佩服不已。
果然,鬱鶴寧聽聞此言後麵色緩和下來,攏眉沉吟道:“孟大人言之有理,但修築河堤乃本王提出,又親臨至此,若出了半點差錯本王都難辭其咎。”
“且孟大人事務繁多,總有不察之時。為防萬一,就讓周大人協助孟大人督察,必能萬無一失。”
“可周大人武功高強,是聖上特派來保護王爺安危的。若離了王爺左右,那王爺的安危……”孟敬凡一臉惶憂。
鬱鶴寧負手揚眉:“本王有近衛保護,孟大人不必擔憂。再則孟大人身負要職,恐有人加害,周大人隨同也能護孟大人周全。”
“多謝王爺體恤下官。”話已至此,孟敬凡找不出理由推拒,隻能拱手作揖道謝。
以保護之名行監視之實,且周伯序什麼都不用乾,便能分走一半功勞。這場較量,終究是璟王棋高一招。
周伯序靜立一旁,從頭到尾一句話都沒說,更沒有半分訝異,似是早便料到結局。
“孟大人既不用本王協助,那本王就不打擾孟大人了。”鬱鶴寧說完抬步離開,沒有半點留戀猶豫。
孟敬凡看著鬱鶴寧瀟灑離去的背影,緊抿著嘴神色複雜難辯。
他懷疑他中了鬱鶴寧的圈套,但沒有證據。
“孟大人可有什麼需要下官做的?”趙仁賢也想溜。
孟敬凡睇了他一眼,沉聲道:“趙大人召集好工人,明日便動工修築。”
“是,下官這便去安排。”趙仁賢應下後去了。
屋中隻剩下孟敬凡和周伯序,兩人大眼瞪小眼。
孟敬凡深吸口氣,道:“這裡是官邸,下官很安全,周大人可回去休息。”
“沒關係,我不累。孟大人快開始吧,當我不存在就成。”周伯序拖了把椅子到角落坐下,閉目養神。
孟敬凡瞥了他一眼,憋著一肚子氣認命的在案前坐下,根據河堤圖紙,擬定修築事宜。
無事一身輕,鬱鶴寧回屋後便讓追雲去尋暗衛,了解薑芙的動向。
看著麵露笑意的鬱鶴寧,逐風撓著頭問:“主子當真不管河堤修築了嗎?”
逐風不明白,鬱鶴寧向來是以政事為先,今日怎的如此反常?
鬱鶴寧掃他一眼,唇角輕扯:“孟敬凡是工部侍郎,修築河堤乃他的職責和長項。我除了督工並不會其他,管與不管重要嗎?”
“他為搶功獨攬大權,那若出了差錯也要獨擔大責,是以他定然會格外謹慎,不敢有半點懈怠偷工。”
“再說了,周大人不盯著他嗎?彆忘了,我們來此還有彆的要事。”
“主子英明。”逐風聽後敬佩的五體投地。
天色漸暗,鬱鶴寧站在窗前眺望遠方,盼望著追雲早些歸來。
護她安危,也是他此行的要事之一。
送走劉掌櫃後,薑芙和檀玉回客棧吃晚飯。
檀玉鼓著腮幫子邊吃邊問:“東家,我們明天還繼續逛綢鋪嗎?”
薑芙咽下口中食物搖頭:“聽說臨安府有座靈隱寺特彆靈驗,我想去拜拜。”
“東家是想求佛祖保佑老爺嗎?”檀玉福至心靈。
“嗯,還有娘和薑寧,我希望他們都平平安安。”提起家人,薑芙麵色柔和帶笑。
家人是她的軟肋,她願意為他們做任何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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