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仁賢戴著鐐銬,悶頭坐著不吭聲。
李麗娘畏畏縮縮的靠著他,兩人關係不言而喻。
“好啊你,竟真的養了外室。先前彆人在我麵前嚼舌根我還不相信……”
趙夫人衝到兩牢之間的隔柱前,指著趙仁賢和李麗娘破口大罵。
語氣之凶惡,言辭之汙糟,聽的看守侍衛直皺眉。
這娘們兒罵的也太臟了,簡直不堪入耳。
趙仁賢氣的咬牙切齒,終於明白逐風為何要‘好心’,將他和李麗娘關在一起了。
不僅如此,逐風還特意將趙公子和趙軒關在同一間牢房,讓他們兄弟相認,兄友弟恭打的不可開交。
“嘖嘖,這家人真熱鬨。”看守的侍衛瞧的饒有興味。
左邊是趙夫人同幾個小妾質問唾罵,右邊是兩個兒子互相毆打,趙仁賢坐在中間牢房,氣的臉都青了。
反正都是死,如此折磨還不如給他個痛快。
然他所犯罪行甚大,鬱鶴寧並不會將他就地正法,而是要押往上京再行處置,且還要嚴刑審問同謀共犯。
比如江南巡撫。
雨一直淅淅瀝瀝的下著,時大時小的變幻,就是不肯停。
薑芙起身後推開窗戶,看著窗外煙雨朦朧的景色,明白今日是走不了了。
下雨不宜出行,街上行人甚少,乞丐們討飯便會更難,幸好昨日傍晚讓護衛給小猴子他們買了糧食。
“東家,早飯是在屋裡吃還是下去吃?”檀玉端來熱水,侍候薑芙梳洗。
薑芙邊洗臉邊道:“下去吃吧。”
悶在屋中也無所事事,不如下去聽聽趣聞熱鬨。
主仆倆收拾妥當後下樓,在大堂隨意找了張桌子坐下,一邊吃早飯一邊聽其他食客閒話。
“真是人生無常,昨日還是臨安府府尹,今日便淪為了階下囚。”
“可不是,這大起大落比戲台上的戲還難料,還是咱小老百姓的日子踏實。”
“趙仁賢他活該,好好的清官不做,非要當貪官。江南水患害死多少人,抄家滅族都不足以平民憤。”
趙仁賢這麼快就被抓了?什麼時候的事兒?
薑芙趕忙向旁邊幾人打聽。
幾人指向屋外道:“客棧旁的牆上貼著告示呢,你去瞧瞧便知道了。”
說完幾人繼續閒話。
“此次多虧了璟王殿下,不僅親臨修築河堤,還辦了這狗官,真是大快人心。”
“是啊,要是大昭官員人人都如璟王殿下這般,我們就有福嘍。”
薑芙顧不得吃飯,起身跑到客棧外查看。
“東家,下著雨呢,傘!”檀玉趕忙向掌櫃借了傘,快步追了出去。
細雨蒙蒙,薑芙毫不在意,站在告示前逐字逐句看的十分認真。
“東家。”檀玉趕來給薑芙撐傘,生怕她淋病了。
待看完告示上的內容,薑芙長出口氣:“王爺的動作好快,昨晚怕是一晚沒睡。”
檀玉道:“辦了這狗官,王爺他們就能心安無憂的好好睡了。”
“嗯,回去吧。”薑芙轉身,唇角泛起淡淡笑容。
微雨飄飄,鬱鶴寧一行人駕馬出城,往上遊河堤而去。
忙了一夜,鬱鶴寧剛歇口氣用早飯的功夫,接到下人稟報,說有一處未來得及修築的河堤決了堤,河水正在往外溢,但附近村民卻不肯走。
昨夜下了一夜的大雨,河水雖還未大漲到淹沒村莊的地步,但雨還在下,耽擱下去定會出人命。
府尹已入獄,臨安府暫無主事之人,鬱鶴寧隻能親自前去。
一路駕馬冒雨疾行,趕到村莊時幾乎渾身濕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