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停雨歇之時,屋內也歸於沉寂。
雨天白日縱情,彆有一番滋味,兩人共赴了一場極致歡愉。
薑芙疲軟的躺在鬱鶴寧臂彎,低低喘息。
鬱鶴寧一臉饜足,食髓知味的問:“可能睡覺了?”
“嗯。”薑芙細弱蚊吟的應了聲,麵上滿是歡愉剛儘的潮紅。
鬱鶴寧素日清冷的雋臉也泛著紅暈,疲倦中裹挾著滿足。
酣暢淋漓後,兩人睡了一個濃甜午覺,一直睡到天色將黑才起身。
白日睡夠了,晚間自然就睡不著了。
洗沐後薑芙拿了府中下人例銀錄冊,認真翻看。
當看到霜華瑞雪每月例銀時,薑芙眉頭一皺,問一旁的鬱鶴寧道:“你可知府中一等婢女月例多少?”
鬱鶴寧搖頭:“怎麼了?有問題嗎?”
薑芙指著錄冊給他看。
“府中各管事月例十兩,莫管事身為管家,也才二十兩。可霜華瑞雪為一等婢女,月例竟高達三十兩。”
這很不合理。
鬱鶴寧一聽便懂了,擰眉沉吟道:“這事是我疏忽。”
薑芙凝眸望他,等他解釋。
鬱鶴寧長歎一聲,如實招來:“霜華和瑞雪不是尋常婢女,她們是我開府時母妃從宮中指派而來,給我……做通房侍妾。”
說到此處,鬱鶴寧望著薑芙,補充道:“但我從未碰過她們,也未有將她們收房的心思。”
然府中下人不知他的打算,暗自將霜華瑞雪奉為半個主子,給了侍妾月例。
“你既無意,為何不將她們送回去?”薑芙不解。
鬱瀾先前雖未與她明說,但她從霜華瑞雪的反應,也猜到了她們來王府的目的。
是以鬱鶴寧此時說出,她並未有多大驚訝,隻是疑惑鬱鶴寧為何留著她們。
鬱鶴寧沉聲道:“皇子成年開府,由皇後或其母妃指派宮婢暖床,乃是慣例。”
“她們代表著父皇母妃的恩賜,若無大過,不能送回。且若犯了大錯,宮中也不會再收納她們,隻有死路一條。”
左右需要婢女服侍,鬱鶴寧便留下了她們。
“沒有旁的辦法了嗎?”薑芙聽完震訝不已。
“此事頗為頭疼,芙兒可有妙計?”鬱鶴寧揉著薑芙綿軟小手,誠心發問。
薑芙凝眉思索許久,輕歎道:“我先將她們的月例降為正經婢女月例,探探她們反應再做打算。”
便是霜華瑞雪心思不純,然她們也沒有過錯,罪不至死。
可若留下她們,又名不正言不順,也是白白耽誤。
可薑芙一時之間也想不出兩全之法,隻能走一步看一步。
“嗯,全憑你做主。”鬱鶴寧相信,薑芙能處理好。
頭疼的揉了揉額角,薑芙將腦袋枕在鬱鶴寧腿上,讓他念書給她聽。
待聽倦了,兩人便回床榻安歇。
翌日天還未亮,鬱鶴寧照例起身上朝。
薑芙被擾醒,起身親自給鬱鶴寧穿衣係腰帶。
這還是薑芙第一次見鬱鶴寧穿朝服的模樣,一身凜然正氣,冷肅端正,讓人敬而生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