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輕極淺的一個吻,似羽毛輕輕拂過,掃的人心尖發癢。
鬱鶴寧還沒來得及品味,薑芙便已撤離,拿著藥粉給他上藥。
纏棉布時,屋外響起敲門聲。
“王爺,王妃,小世子喂飽了。”
薑芙趕忙打了個結係好,鬱鶴寧穿好衣裳,讓人進來。
桂嬤嬤笑著進屋,將吃飽的鬱子宥送到鬱鶴寧懷裡。
“王妃夜裡需好生休息,再瞧一會兒老奴就帶小世子去歇息。”
剛出生的孩子吃的少餓的快,夜裡得喂幾次,還得清洗更換尿布。
而薑芙要養身,鬱鶴寧要上朝,顯然不適合帶著孩子一起睡。
“有勞嬤嬤了。”薑芙感激的謝了一句。
“都是老奴該做的。”桂嬤嬤不敢當,福身退下了。
屋門再次關上,鬱鶴寧讓薑芙躺到裡側,輕輕將孩子放到中間,他則躺在外側。
兩人都側身瞧著孩子沒說話,氣氛寧和平靜,舒適極了。
不知過了多久,鬱子宥先閉上眼睡著了。
燭火晃了晃,薑芙抬手打了個哈欠道:“我們也睡吧。”
鬱鶴寧應了聲,起身將鬱子宥送了出去。
薑芙產後虛弱,鬱鶴寧也疲乏的很,兩人一夜好眠。
翌日天剛蒙蒙亮,鬱鶴寧悄然起身去上朝。
昨日查抄曹家引起莫大轟動,今日朝堂上靜肅一片,誰也不敢貿然出聲。
尤其是曹騫一派的大臣,戰戰兢兢大氣都不敢出,生怕被禍連。
皇帝龍目威厲的掃視下方百官一眼,沉聲道:“曹騫弑君謀逆,其罪當誅。但此案重大,牽扯甚廣,為查明罪項及黨羽,此案交由璟王主理,大理寺同刑部及殿前司協助共審。”
“兒臣遵旨。”
“臣遵旨。”
鬱鶴寧與周泊序幾人應聲。
聽皇帝提到黨羽二字,曹騫一派的朝臣不約而同抖了抖。
他們是站在曹騫一邊,同曹騫做了不少事。但弑君這事,他們是真沒參與。
最多……最多也就是順應曹騫的意思,進言讓皇帝去天稷山祭天祈福。
許是此事重大,曹騫又性情多疑,因此誰都沒有告訴,獨自謀劃了這一切。
如今曹騫失手被擒,可害苦了他們。
曹騫黨人人自危,提心吊膽,隻能祈禱老天保佑,早早結案彆查到他們身上,避過這一劫。
皇帝沉吸口氣,又道:“皇後與太子妃乃曹氏之人,共謀弑君,私調侍衛意圖謀害太子側妃與皇嗣,罪無可恕,當廢黜尊位,與曹氏族人一並發落。”
“陛下聖明。”
事到如今,誰也不敢為皇後和曹慕雪求情。且大多朝臣都對此喜聞樂見。
今日的早朝散的晚了些,皇帝回到禦書房後,立即提筆寫廢後詔書,以及廢太子妃的詔書。
這一日,他等了多年!
曹氏兩女入宮,一後一太子妃,曾是無上榮耀。
今日詔書一下,一切都成過往雲煙。
內侍到冷宮宣旨時,皇後沒有半點意外,神色平靜的接了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