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鬱鶴寧一早便將逐風叫了去。
“主子。”逐風躬身待命。
鬱鶴寧沉聲吩咐道:“你帶一隊精銳,前往南延與漠北往來的必經之路,攔截下漠北與南延的通信,做乾淨些。”
“是。”逐風領命。
昨日剛回來今日又要出任務,鬱鶴寧望著逐風道:“辛苦了,待追雲回來,讓他與你交替。”
“為主子辦事,屬下在所不辭。”逐風沒有半點怨言。
鬱鶴寧頷首:“去吧,此事至關重要,不得有誤。”
逐風不再耽擱,立即回屋收拾東西,準備出發。
“逐風大哥,你又要出遠門嗎?”見逐風拎著包袱,忍冬好奇問。
逐風點頭,抬步往院門走。
看到院中樹下的冷星時,他頓了一下。冷不防視線對上,冷星快速移開了眼,神色一如既往的冷。
果然,昨日臭到她了。
逐風懊悔的暗歎口氣,快步走了。
聽到腳步聲,冷星轉頭看去,隻看到逐風踏出院子的背影,很快便消失不見了。
莫名的,冷星心中有些空惶。
天仍陰著,似是隨時都會下雨。
鬱鶴寧寫了兩封信,命人將一封送到鬱承手上,一封則要故意讓漠北攔截下。
信使領命,帶上信件頂著陰沉天色出發了。
馬蹄疾踏,向著北方奔去。
寒風呼嘯,邊關又飛起了雪。
漠北大軍壓城,邊關將士全軍出動。
前日夜裡剛趕回來的鬱承,在城牆上坐鎮指揮,沈望君立在他身側,兩人都目不轉睛的緊盯著下方戰場。
沈望君本是想領軍上陣的,但被鬱承阻止了。
一來沈望君傷勢尚未痊愈,二來沈望君還沉浸在喪妻之痛中,帶著恨怒上戰場,極易出事。
漠北野心甚大,這場仗短時日內不會結束,殺敵報仇都不急於這一時。
替換下陣的將領登上城牆,喘著粗氣道:“殿下,漠北人太多了,我軍兵力懸殊太大,這般硬戰下去,怕是早晚……”
失守。
眼下漠北大軍的兵力,估摸著是他們的兩倍。
毫無疑問,在他們調軍之前,漠北就先一步調軍增援了,其目的不言而喻。
從淩晨到現在,已交戰近四個時辰,十二萬大軍輪番上陣,傷亡慘重。
反觀漠北,軍力龐大越戰越勇,大有不攻下邊城不罷休的意思。
鬱承雙手緊扣著城牆,擰眉肅容道:“鞍城的援軍,應當快到了。”
四萬大軍雖不能扭轉戰局,但也能增補兵力,拉低兩方兵力差距,多堅守一些時日,待阜城援軍到來。
鬱承粗略估算,邊城大軍加上鞍城和阜城的援軍,堪能與漠北軍力持平。漠北人再驍猛,想要攻下邊城也非易事。
將領看著鬱承,欲言又止。
他想說如此下去大軍會死傷無數,想說此戰慘烈不易,他們極有可能敵不過漠北……但最終,他歎息一聲道:“希望援軍能早些到來。”
敵不過又如何呢?將邊城拱手相讓嗎?
死傷無數又如何?放漠北人進城屠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