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一凡一聽也是心頭一熱,上次瞿致遠到回龍山就說要幫謝栓柱立紀念碑,段一凡以為他隻是隨口一說,沒想到他還真對這事上心了,還在報社內部搞了募捐。
相比華時針,瞿致遠對於挖掘新聞有著本能的熱愛和執著,也沒有華時針身上的官僚做派,所以說瞿致遠能夠在這麼短時間把江南晨報辦成可與江南日報這樣黨報齊駕並驅的媒體不是沒有道理的。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段一凡和瞿致遠其實是同一類人,他們不會把名利放在第一位,而是希望能夠通過自己的努力創造更大的社會價值,從而實現自我的價值。
所以段一凡第一次看到瞿致遠就感覺很投緣,和他相處起來很輕鬆,也不需要有任何的防備,而瞿致遠對段一凡也有同樣的感覺,絲毫沒有因為他年輕就低看他,一開始就把他擺在平等的位置來交往。
果然段一凡把事情一說,瞿致遠就流露出了強烈的興趣,本來他隻是準備問段一凡要一個賬號把募捐給謝栓柱建紀念碑的十萬塊錢打過來,一聽之後當即表示會親自帶隊來回龍鄉采訪,為回龍鄉量身策劃一個係列專題報道。
瞿致遠要來采訪的消息段一凡沒有告訴任何人,因為他還有另一層目的,就是希望通過媒體曝光石料廠這幾家破壞回龍鄉生態環境的企業,利用社會輿論的壓力來推動回龍鄉的產業轉型。
他還特意讓謝迪武弄來了幾身當地瑤民的服飾,接到瞿致遠和他帶來的幾名晨報記者後,就讓他們換上當地瑤民的服飾,以免打草驚蛇。
瞿致遠看段一凡搞得這麼神神秘秘,就打趣道:“一凡老弟,你怎麼搞得跟搞地下活動似的?你是回龍鄉鄉長,我們到你的地盤采訪還需要喬裝改扮嗎?……”
段一凡隻能搖頭苦笑道:“讓瞿兄見笑了,我也是以防萬一,回龍鄉的情況有些複雜,為了利益有的人什麼都敢乾,我之前都差點挨了打呢!……”
瞿致遠一聽就大吃了一驚,連忙追問怎麼回事,段一凡把因為石料廠的事險些挨打的經過一說,瞿致遠也是又驚又怒,氣憤道:“這些人簡直是無法無天,我一定要曝光他們!……”
氣憤歸氣憤,瞿致遠考慮問題還是比段一凡周全些,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不過你可要想清楚了,你這算是自曝家醜,你沒有跟上級彙報就請我們來曝光自己鄉裡的“醜事”,這可是官場大忌,對你的前程很可能會造成不利的影響哦!……”
段一凡當然知道瞿致遠是為他好,他自己也知道自己這樣做是犯了官場大忌,但這也是他能想到破局的唯一辦法,就咬了咬牙道:“我已經想得很清楚了,哪怕是挨處分我也要曝光他們,我不能讓他們毀了回龍鄉的未來!……”
瞿致遠點了點頭也沒有再說什麼,隨後他們喬裝改扮去了石料廠的采石現場,到現場一看,瞿致遠更憤怒了,握緊拳頭道:“他們這是殺雞取卵!把回龍鄉的綠水青山破壞了,回龍山還有什麼開發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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