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到上班時間,曾家輝就一個人出現在了縣文聯辦公區,他先進了文聯辦公室。一位老同誌正在打印資料,他並不認識曾家輝,見有陌生人到來,問道:“你好,找人嗎?”
文聯是什麼單位?
知道的很多,但想去的一個也沒有,單位是半年難遇一個上門客,又沒人找你辦事,來乾嘛呢!登文章,那得去找報社;看小說,自己可以去網站搜索;寫文章,給領導當秘書去;如果是想升官發財,對不起,你找錯門了,你什麼時候聽說過文聯會出人才?如果硬是有人來,多半就是找人的了。所以辦公室主任兼辦事員、打字員的老同誌才有此一問,這樣問的機會都是少之又少。
曾家輝道:“我隨便看看,你忙吧!”
轉身而出,又走過了兩間辦公室,才看到一塊掛著文聯主席的牌子,他在門前停了下來,伸手準備敲門,又有些猶豫了。文聯是個淡不拉幾、可有可無的部門,人家文聯主席會這麼自覺、早早地就來上班?敲了沒人,不是自找無聊嗎。
但他還是敲了,還聽到裡麵有人招呼“稍等!”的聲音。兩三秒鐘的樣子,門輕輕地開了,胡元一眼就認出了是縣委書記曾家輝,趕緊讓進房裡坐下,親自倒水泡了茶。才問道:“書記,您怎麼到文聯來了?”他說完返身去門口看了看,外麵一個人也沒有,旁邊的房間也沒有人說話。看來曾書記是一個人來的,還來得這麼早。
“哦,難道我不能來呢?縣裡有不讓縣委書記到文聯的規定嗎?”曾家輝坐在那裡,表情嚴肅,語氣淡定,真讓胡元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他是既不知道書記此行意圖何在,又迫切希望知道書記意欲何為。
“那倒沒有。不過文聯很少有領導來視察,縣委書記基本沒來過,至少我在這裡當這4年文聯主席,從來沒有領導前來視察過。”這是實話,書記都管大事,來你這文聯乾嘛,要不是看你這些當過秘書的人還可以敲出幾個符號來,估計文聯主席都沒份,還指望書記視察,做夢吧!
“有這等好事?沒人管束,工資照拿,悠閒自在!”
曾家輝能夠想像得出,這樣一個無人問津的機構,一個沒有人看得到希望的單位,一群與世無爭的文人騷客,在這樣一個自由的空間裡,悠然自得那是稀鬆平常之事。
不過,胡元並沒有放任自流,跳出縣上的三界之外,他不但堅守崗位,還準時上班,自由適度。最起碼,他做過領導的秘書,還有自我約束的能力和習慣,這是縣委書記見證的結果。
胡元解釋道:“曾書記,沒人來管,我們是很無奈,但文聯並未自暴自棄,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鐘,我們儘職儘責。也借此機會,就文聯的工作給書記作個簡要彙報。”
見曾家輝未置可否,胡元就把文聯的職責作了說明,近幾年工作情況作了概述,還舉了一些文聯產生的助推作用實例。
曾家輝點了點頭,對胡元個人和文聯的工作都進行了肯定,然後道:“請恕我不能稱呼你的官職,因為你的姓氏太牛了,‘古月’。”說完兩人都會心的笑了笑。
“這個我也沒得選擇。工作上就這個樣子,請領導指示。”姓什麼,你自己能選擇嗎,父母播種的時候,哪有機會跟你商量這事,就算有機會也沒有時間啊?急色性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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