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家輝正猜想著這事,他的電話響了,一看號碼,趕緊起身去了衛生間。大約十幾分鐘才出來,臉色明顯不好看,悶聲悶氣的獨自喝了一大口酒,還嗆了喉嚨。兩個小兄弟對望一眼,如此舉動,知道大哥一定在為什麼事犯難或者生氣了。
江帆一邊給曾家輝遞麵巾紙,一麵試探性的道:“大哥,彆急,慢慢喝。如果有什麼事,可以說出來讓兄弟們聽聽。”
曾家輝搖搖頭,等喉嚨好了點,才道:“兩位兄弟對大哥所在的舟山省可有什麼印象?”
何五到過舟山省城,但不過是遊玩幾天,沒什麼印象;江帆卻是去過幾次,但他對舟山的官場情況並不清楚,他根本不關心這些事,兩人都是搖頭,表示印象不多。
“你大哥這個縣委書記怕是做到頭了。”曾家輝雖然對官途並不是很熱衷,但走上了這條道,想回頭卻是有些又難堪,何況要被人趕下來,那麵子上肯定不好看。
樹活一張皮,人活一張臉,沒了麵子確實難受。
他剛才進衛生間接的是老領導高天成打來的電話,舟山省要進行一次市縣領導調整了。由於高天成長期不在位,完全由魏省長主持工作,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省裡的初步調整方案中,涉及長豐市的儘然是將陳大平調任省政府副秘書長,新的市委書記是蔣百年。而省委在征求蔣百年的意見時,他提出讓曾家輝任長豐市委統戰部長,要免去他平起縣委書記之職。
曾家輝本來就是市委常委兼任平起縣委書記,改革發展搞得紅紅火火,卻要將他在發展的重要關口調任市委統戰部長,貧困地區的統戰部長能乾什麼?這是典型的明升暗降,何況級彆上根本沒變,這是蔣百年故意而為之,是典型的陽
高天成還告訴他,自己這個省委書記也因為身體原因,年後就要卸任了,基於這種情況,人家還是照顧他的麵子,才沒有將曾家輝調整到更為不堪的部門任個副職擱著。曾家輝在電話中本來還想問問老領導,能不能讓自己到其他地區去,離開長豐這個是非之地,可一聽老領導的無奈歎息,也就沒好說出來。高天成何償不想讓曾家輝有一個好去處,可大領導們照顧不到這個層麵來,小領導們又因為他即將離任,暗地裡豈會賣他的帳而得罪重要人物呢。
長豐市委統戰部長,蔣百年安的什麼心,他豈會不知,擺明了是要將自己捏在手中慢慢玩。可現實就是那麼嚴酷,你不得不讓人玩啊。原本人們預料的是,進入央黨校學習回來的同誌,都是要提撥高就之人,沒想到學習還沒結束,人家就要動自己了。他估計這後半年連統戰部長都當不了,也就是個掛名的市委常委擺設,一名在外學習的學員而已。
最讓他可惱的是,自己辛辛苦苦爭取來的幾大工程,都是給蔣百年安排的人作了獻禮!辛苦一年多來,幫人家做了嫁衣,換了誰都一樣,心情豈能好。
他沒有給江帆兩人說太多,但兩人聽了似乎明白是怎麼回事了,這兩個官二代不是那種紈絝子弟似的草包。江帆看瓶子裡的酒快見底了,又見曾家輝心情不爽,知道還得喝一點,三人的酒量似乎都不錯,反正言行一切表現正常,立馬又讓服務員上了一瓶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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