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僅自己要下去,還非要拉著市委常委們同行,他讓向昊通知市委在家的常委們早上9點在市政府大門口集中,統一乘市委的考斯特車,去哪裡?去做什麼?一概保密,連通知的市政府秘書長向昊都不知情。
曾家輝自己提前10分鐘到了預定的集合地點,常委們都還沒到,卻看見央視記者朱永元和一名攝影搭檔也悄悄地來了,朱永元背著一個帆布挎包和隨身的照相機、筆記本等,走過來向曾家輝打招呼。曾家輝笑道“朱記者,感謝你們前段時間的辛苦幫忙。”
朱永元謙虛地道:“曾市長太客氣了,那是我們的職業,應該的。”然後也表示有些疑惑“曾市長又有什麼大行動?”
曾家輝笑而不答,隻是委婉的說:“朱記者的鼻子真靈啊,我們還沒動身,就讓你嗅出味道來了。”
朱永元說:“嘿嘿,這是敏感性,是觀察到的,可不是嗅出來的,與鼻子無關。”
曾家輝說:“今天你就不盯梢了,好好的在長豐休息兩天,養足精神我才好給你送行。”
朱永元道:“曾市長想趕我走?我偏偏不走呢,長豐在貧困中奮爭,在撥亂中扳正,帶給了偏遠貧困地區改革試驗許多重要啟示,也帶給我們記者諸多新鮮靈感,這樣的機會太難得,我可不想錯過,今天非得跟著你們再搜尋點好東西去。”
曾家輝開玩笑道:“哦,你還想搜尋,網民朋友們一搜尋,我這個市長就停職了;你們來長豐一搜尋,就把個市委書記給搜雙規了,現在還不想放我們這一乾常委,是不是想一鍋端啊?”
“嘿嘿,我們記者是政府的眼睛,反應的也是百姓心聲,該端的一定會端,不該端的是動也不會動。”
“算了,我還是小心點為好!”曾家輝半真半假地道。
“你放一百個心,經濟上你已經經受住考驗了,政治上嘛估計問題也不大,唯一可能的就是讓我挖你點桃色新聞。不過,就算我挖到了這一點,估計我們曾容容大記者也不會讓我報料出來。”朱永元這些天跟曾家輝混得熟了,玩笑也開得很自然。
不過,說者是開玩笑,聽者卻可能當真。曾家輝心中大汗,這事還提醒得及時,要真是讓這朱記者知道自己跟方依的事,那可了不得,春天集團裡各占30股份的文文與方依兩大股東,非得搞個特殊董事會研究不可,說不定一致表決要奄了自己呢。要是花無葉也暴露出來,不旦會成為長豐政壇的趣談,還會成為自己的奇聞,雖然花無葉是徐娘半老、風韻猶存,但重口語畢竟不多見啊。
曾家輝心中雖然大愧,但臉皮還算厚,一點蛛絲馬跡都沒露出來,竟然還笑道:“嗬嗬,隻有小報讀者才熱衷於那玩意的報道,可惜央視這方麵的題材少了點,要是能因此再上新聞最高平台露一回臉,那也是千值萬值。”
麵對一市之長,朱永元自然不會纏繞著這樣的無聊話題不放。他切入正題,問道:“曾市長今天又有驚人之舉?”
曾家輝道:“打算到農村轉一圈。”
“又有新情況?能不能事先透露一點點。”朱永元瞪著一雙好奇的眼睛,還伸出了一個小手指。記者的好奇心是與生俱來的,哪怕是能知道最少的那麼一點,也能先小小滿足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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