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起床吃了早點,曾家輝坐著車在大路縣城繞了幾圈,一路看下來,曾家輝感慨萬千,他瞧見縣城裡狹窄的街道,破敗的房屋,一點新世紀的景象也沒有。他很懷疑,這還算是個縣城嗎?也太落後了吧?怎麼自己攤上的地方都這個樣子?
趙剛看著曾家輝皺眉的表情,道:“大路縣人口70萬,每年的財政收入不到1個億,縣裡的工資基本都靠市裡轉移支付。”
曾家輝插話道:“南陽市又靠省裡轉移支付,舟山省又靠國家財政轉移支付,這樣一個轉移一個,支付下來真是難啊,什麼時候才能自力更生呢?”
自力更生?像大路縣這種窮縣,不依賴外力,靠自己的力量重新振作起來,把事情辦好,可能嗎?
趙剛繼續報告道:“這個縣是純農業縣,土地貧乏,山多地少,農業也不發達。”
聽了趙剛的話,曾家輝沉思起來,他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大路縣城規模小,就那麼兩條街道,幾分鐘就轉了個徹底,縣城冷清的場景讓他驚訝萬分,這裡的服務業也差勁。
曾家輝一想到服務業,也就想起了昨晚電話問要不要服務的事,他不由問道:“昨晚你們有沒有被電話騷擾?”
趙剛以為曾家輝對他們不放心,怕身邊的工作人員亂來,趕緊報告道:“接了幾次電話,都是問要不要服務的,最後我說再打來就退房了,她們才罷了休。”
曾家輝笑道:“要是每個人都像你一樣退房,招待所也要罷休停業了。”
趙剛不解,道:“我也就那麼一說,哪能真跟這些普通老百姓較真呢。”
曾家輝道:“這種狀況雖然是社會醜惡現象,但也說明一個問題,你想想看,這裡的普通老百姓,不管你是年紀大的,還是年紀小的,沒有企業可以上班,地裡種的莊稼又收成少,一日三餐的吃飯問題,已經讓許多人頭痛,有的甚至是麵臨絕境,特彆是這些打電話的失足女子,她們有哪個願意這樣,又有誰不想過正常人的生活?”
他又指著車窗外小街上稀疏的人流和不時打著鈴的三輪車,道:“像大路縣這麼貧窮的小縣,男的大多出去打短工,找不到活的,就在大街上蹬三輪車,為彆人當苦力,辛苦一天下來,估計也就掙個十塊八塊的跑路費,能顧住自己的一張嘴,就算不錯了,他家裡的老人、妻子兒女呢,又怎麼生活?”
趙剛感觸的接話道:“正如書記所說,他們的家人,特彆是女人們,年紀大的在家帶帶孩子,操持家務,實在過不下去的,就出來到小百貨店、小餐館裡幫幫忙,多少掙幾個吃飯的錢,日子真是苦不堪言啊。”
大家都有了心思,好半響沒有人再說話,氣氛有些沉悶,鐵鋒打貧道:“哥,我估計年輕的姑娘們沒活可乾,就隻好晚上給旅店的客人打騷擾電話了,現在想來昨晚真不應該拒絕她們,能幫就應該幫她們一把吧,唉!”
曾家輝瞪了鐵鋒一眼,道:“你這是謬論?哪有那麼幫人的。”可他真不知道拒絕那樣的電話,是不是也算對貧困弱勢者的熟視無睹,或者叫見窮不幫的行為?
因為即便是在發達一點的地方,年輕的小姑娘們也會嫌乾活太累,來錢太慢,就走了邪道。有的遠走高飛,到了大城市,當了歌女、小姐、二奶,或者小三,過上錦衣玉食生活,已經沒有多少人去笑她們,社會變了,進入了笑貧不笑娼的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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