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家輝的臉沉得像下雪的天,冷漠的看了看梁好然與崔萬誌,然後沉聲道:“工作浮於表麵,你們就看不到真相;部門不履職儘責,也就發揮不了正常作用,這說明了什麼問題?”
這話誰都聽得懂,不僅僅是批評,更多的是失望,此時的常委會議室內是出奇的安靜,常委們沒有一個人開口答話,連掉一根針的聲音都可以清晰的聽得,看來大家是打定主意要讓市委書記從失望到絕望了。
曾家輝沒有理會他們,繼續道:“在這個拚爹的時代,根據李東東父子二人的情況,我作為市委書記,鄭重提出免去李東東市公安局局長職務,大家議一議吧。”
這下有了些許騷動,沒有人願意支持曾家輝,而且還是一致的反對,首先反對的就是衛東,他是其他常委們的領軍人物,他必須先表明自己的態度,道:“曾書記,李東東的兒子犯事,如果說李東東有教育失責倒無可厚非,但還不致於觸犯到違紀條例,從市政府對公安機關平時的工作了解,結合個人對李東東平時的良好表現,我覺得李東東本人政治覺悟高、工作能力強,是南陽市的一名好乾部,如果今天拿這個事就將其免職,恐怕不合適,也無法服眾,對南陽市的乾部打擊麵太大,我個人表示不同意。”
衛東的反對是有原因的,市公安局、財政局的主要領導都是他的親信,你沒有抓到確切的有力把柄,就輕易免除職務,想都彆想。市委常委會早在他絕對的控製之下,郞林風時代,都是采取跟他精誠配合的態度,才得以“和稀泥”的混了幾年,你曾家輝才到南陽幾天,就異想天開的拿市公安局長動刀子、立威信,那是門都沒有。
政法書記書記吳春華緊跟衛東的步伐,接著道:“我作為市公安局的分管領導,接到曾書記的指示以後,也認真的調查了這起事件,各方麵的證據都充分證明,責任不在李東東身上,他兒子犯的事真還得一人做事一人當,處罰李西西那是罪有應得,處理李東東卻過於牽強,我這不是偏袒李東東,而是不同意他代子受過,我們黨已經不搞誅連政策了。”
有了出頭的人,其餘常委就好表態了,儘皆搖頭表示:免職不妥。而且所有人都悄悄的看了看孤立無援的曾家輝,內心暗自恥笑:窩囊!
曾家輝沉默了,他在心中哀歎了一聲:這都是些什麼常委啊,南陽這個班子沒救了!他也對省委不大刀闊斧地調整南陽乾部有了些牢騷,根本就是些不乾實事、不為民作主的人,你讓我這個市委書記單槍匹馬怎麼開展工作?作為南陽的市委書記,這些人的班長,自己除了乾好工作,還要帶好這一幫子人,難啊!
這樣的一些人,怎麼配合?讓我配合他們還差不多,讓我跟他們群魔亂舞,硬往一個壺裡尿?還是讓大家看看我曾家輝從長豐退走後,又再次敗走南陽,看我的笑話?一個地方再窮再苦,隻要大家從工作出發,全力支持,像兩口子在床上那樣,勁往一處使,汗往一處流,心裡才會痛快,乾活才會不累,才會真正形成合力!
曾家輝沉默過後,掏出一支煙來,點燃吸上了,漠然的看了看圍坐一圈的,轉頭對正在作會議記錄的趙剛道:“小趙,你檢查一下旁邊的攝像機是否開好?”他還用手向角落的一個櫃子上指了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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