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家輝雖然年輕,但這幾句話說得正義凜然,中氣十足,攤主們頓時一片安靜。他掃視了一眼場麵,繼續道:“這次大市場發生的打砸事件,是在我們抓了多名黑惡分子、還關了幾名警匪勾結人員之後,再次發生的惡性案件,情況就顯得複雜起來了,調查取證、抓捕凶手,甚至是籌集資金賠償,都需要一定的時間,希望大家能理解。對此事件市委將堅決查處,而且一查到底,結果也會在南陽電視台、南陽日報上,向南陽全市人民通報,接受大家監督。”
他停頓了一下,繼續道:“今天大家也不必派代表跟我談了,大家也不用提什麼賠償要求,凡是被打砸的商鋪,今天下午我就派管理部門安排工人進行整修,並給商鋪補貼這幾天的損失每家一千元,這點補貼雖然離你們的營業收益相差較遠,但財政的錢也是你們納稅人的錢,市財政也有些捉襟見肘,還望大家體諒。但是,沒有受到打砸而參與本次圍賭市委大門的攤主們,你們是一分錢的補貼也沒有,我在些還要提醒大家,今後有事派出代表直接找我曾家輝反映情況、提出要求,我歡迎之致,要是一味地像今天這樣聚眾示威,那得請你們在來之前,先商量由誰進公安機關承擔相應的違法責任?一句話,下不為例。大家能不能理解?聽沒聽明白?”
攤主們都是精明的生意人,也知道今天這事有些衝動了,人家市委書記親自到市場明察暗訪,整治環境,現在卻一衝動就圍了他進出的大門,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啊。要是市委真追究起來,你再鬨得凶,還得有人被抓,與政府對抗,比起跟那些收保護費的人來講,性質不同,後果會更嚴重。
站在前麵的幾名攤主道:“曾書記,我們聽你的,這就回去。”然後轉身大聲的道:“曾書記答應給我們作主了,大家回去吧。”帶頭向外走去,其他攤主也都跟了出去,幾分鐘的時間,市委大門口又恢複了本來的寧靜。
秘書長郭為民鬆了一口氣,暗自反思,為什麼自己做不到這一點,隻想著阻止他們進入市委呢?是不是自己的工作形成了慣性思維,從心底把上訪者都當成了自己的對立麵,覺得他們就是為難市委,找市委麻煩,就是無事生非?
陸小東將車狠狠一腳刹在公安局大院裡,發出嘎的一聲,惹得許多民警將頭伸出窗子,向下看了看頭。
陸小東怒氣衝衝地直接進了警務指揮中心,劈頭蓋臉的問道:“醫院攤主被打死,是誰接的警?”
裡麵坐著四五名警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有人主動回答。陸小東嘿嘿冷笑道:“這點擔當都沒有,怕了?”
半響,一個中年警察懶洋洋地站起來,道:“是我。”這人叫馮大奎,是調度科的一名主任科員,也算是警務指揮中心的老同誌了。
陸小東陰沉著臉,問道:“醫院離這裡有多遠?”
馮大奎漠然地道:“不遠。”
“說具體點,警車過去需要多長時間?”
“一支煙的功夫。”
陸小東咬了咬牙,抓起他桌子上的一包煙,狠狠的砸到地板上,還用腳使勁踩了幾腳,一字一頓地道:“一支煙是多少時間。”
“大約3分鐘。”
“3分鐘,那為什麼45分鐘警察才到達現場?馮大奎,請你現在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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