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電話注定南陽市的官場要打破平靜,掀起風浪了,再次上演許多地方黨政一把手殊死鬥爭的好戲……
這一點也在曾家輝的意料當中,他無時無刻不在觀察著南陽乾部的一舉一動,小心翼翼的積攢著一點一滴的正能量,既期待對方打響第一槍,拉開鬥爭的帷幕,以便在鬥爭中肅清頑敵;又猶豫於這種鬥爭影響南陽剛剛祭起的改革大旗,把一個本就千瘡百孔的南陽窮市,再鬥個稀巴爛,什麼時候才能走上發展快車道?
早晨,曾家輝散著步走向市委大院,一邊享受著初春時節的清新芬芳氣息,一邊思考著南陽今後的發展局麵。
“曾書記!”
一個招呼聲打斷了曾家輝的慢步行進與低頭沉思。他停下腳步,抬起蹙眉看了一眼喊叫的紀委副書記周正剛,見他正快步走過來,一臉的忐忑。於是問道:“有事嗎?”。
周正剛點頭“嗯”了一聲,然後四下看了看經過身邊,正川流不息的上班族,走近曾家輝身邊,欲語又止。
曾家輝心中了然,一定是又有什麼人犯事兒,不過應該是小事,要是大事,周正剛要麼早告訴自己,要麼到辦公室再報告,不會在路邊遇上就如此嘛嘛嘰嘰的神情。但無論大事小事,隻要是公事,最好還是在辦公室說為好。他輕輕擺手道:“去辦公室。”說完加快了腳步,周正剛則落後兩步跟了上去。
來到辦公室門口,曾家輝見趙剛正抱著一大堆文件準備放進書記辦公室,於是吩咐道:“我要跟周書記說點事,沒結束之前,誰也不許打擾!”
“好的。”趙剛將文件放到書記辦公桌上,出來將門反鎖了。
曾家輝坐下後,道:“周書記,你說吧。”
周正剛拉開公文包的拉絲,從裡麵取出一封信遞給曾家輝,報告道:“曾書記,我接到了一份舉報材料,反映市政府常務副市長陸不平這幾年在南陽市的房地產開發中賤賣土地,中飽私囊,收授財物,利用手中的財政權力,向各縣安插親戚進單位等事情。”
曾家輝點了點頭,抽出信紙認真的看了看,然後問道:“你怎麼看?”
“問題肯定有,但似乎誇大其詞。”
“哦。以前有人反映過嗎?”
周正剛神色突然一暗,道:“不知道。”因為以前紀委在梁好然的手中,他這個不受重視的副書記就相當於一個不著邊際的中層乾部,哪裡會讓他清楚有關市領導的舉報信息,氣味都聞不著呢。
曾家輝自然能猜想得出周正剛以前的處境,也不多問為什麼,將手中的信揚了揚,道:“知道這事的有幾人?”
周正剛回答道:“這封信是昨天有人從門底下塞進我辦公室的,我沒讓其他人知道。”
曾家輝點頭,眼睛向窗外看了看,道:“先彆聲張,這封信留在我這兒吧,你暫時就當什麼也不知道。”
“是。”
周正剛的回答很堅定,沒有問為什麼,他也不需要知道為什麼,如何做一個市委書記的合格手下,需要的是覺悟。
起碼的覺悟周正剛還是有的,他起身告辭出去了。
曾家輝掏出煙來點了一支,走到窗子邊看著外麵,早晨的南陽似乎很平靜啊!他沉思了一會兒,吸了一大口煙,又走到辦公桌邊拿起那封舉報信看了起來。
他很清楚,陸不平跟衛東挺緊密的,他也從這一次省委巡視組反饋的情況得知,陸不平自然存在一定問題。按常理講,借此機會清除陸不平,無論是南陽方麵,還是省裡,都能保持高度一致的意見,查證不會是什麼難事,時間也不需要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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