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家輝在胡思亂想,衛東也在感慨思索,他也有些茫然。道:“曾書記,我衛東過去也做了許多有違良心的事,不是什麼善類,但對南陽來講,我捫心自問,還是有很深的感情,如果省裡不作這樣的安排,我們經曆過這一次的洗禮之後,是肯定能將南陽改頭換麵的。我也清楚省裡這個時候把我調走,絕對不是安的什麼好心,我們個人得失倒事小,耽誤南陽發展事大啊!”
曾家輝也有同樣的感慨:“是啊,剛剛平定的局麵,等新人一到,少不得又有一番爭鬥。唉,不說了,早離開這個地方,早省心!”不管怎麼說,麵對這種形勢,誰的心裡都會有一個坎,如果衛東真要走,現在說再多虛與委蛇的話沒意思,坦誠相見的談也起不了任何作用。
胳膊拗不過大腿!多說隻會徒增煩惱!
“我已經就這個樣子了,估計省裡還是針對的你。”
曾家輝點頭,淡淡的道:“隨他們吧,既然要衝著我來,不接招也不行啊。我相信,莊稼是人種出來的,管他調進調出,我自巋然不動。南陽要發展,就不懼任何阻力,不在乎什麼鬼蜮伎倆。”他說完這幾句話,隻覺得渾身輕鬆,心中激情萬丈,眼光眺望著遠方,泰然自若。
衛東受曾家輝的豪氣感染,誠摯的道:“曾書記,在南陽市,我從未服過任何人,對您卻是例外,我是心服口服!”
曾家輝笑道:“改變南陽,發展南陽,是我們共同的目標,不是誰服誰的問題。我相信,無論你在南陽,還是去了省城,南陽的一舉一動照樣牽動著你我的心弦。”
衛東點頭,換了一副口氣道:“如果真去了統戰部那淡不拉幾的單位,我仍然會為南陽儘綿薄之力,彆的什麼雖然無能為力,但至少還能帶幾個民營企業家到南陽轉一轉、考察考察,爭取社會多為南陽出一把力吧。”
這話讓曾家輝心情舒暢,他含笑點頭,沒有說什麼矯情的話,在南陽問題上,兩人已經開始找到共同語言,基本上算是誌同道合了,都真心希望南陽這方土地日益富饒,越來越吸引人,爭取成為n大提出的美麗南陽。
與衛東散步結束,曾家輝乘著夜色,分彆去拜訪了市人大常委會主任馬平川和市政府主席江代書,交流了一下想法和意見,然後才回家睡了個大覺。
接下來的幾天,市長衛東跑到了省委組織部,找到組織部長項不凱,反應:市委書記曾家輝一味強調擴大南陽對外開放、把“招商引資”概念強加到了乾部任用建議上,總是青睞外來乾部,排斥本地領導,是典型的胡作非為。
人大主任馬平川也跑到省人大常委會主任那裡述苦:這個曾家輝手段太強硬了,上任幾個月就把市委常委會給換了一個七零八落,橇走了梁好然、崔萬誌,讓鄭劍去了政協,還讓冉金高、陸不平、邵軍丟官蹲了大獄,現在又想方設法要攆走市長衛東,這讓原來在南陽工作的乾部們怎麼想嘛,誰都擔心自己一不小心就走的走、完的完了。市人大的意見他也不聽,市委常委會上自己完全是陪客而已,自己都沒心思開展人大工作了。
政協主席更是跟進一步,在省政協叫屈:市政協成了市委落魄常委的收容所了,前有梁好然來呆了幾個月,避過了風頭,又跑長豐平起開發區去發展了;現在又弄了一個免了常委頭銜的鄭劍過來,自己這個政協主席對他是管吧,是既忌諱,又不忍;不管吧,又丟人失職,市政協工作尷尬啊!社會上都流傳“黨委說了算、政府算了說、人大說算了、政協算說了”,我們現在不僅沒實現“算說了”,而是根本不想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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