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毛恕雖然是侃侃而談,但他語氣中充斥著憤怒,仍然一副直性子脾氣。
“嗯,繼續說。”曾家輝拿起茶幾上的香煙,遞給葉毛恕一支。
葉毛恕點了煙,滔滔不絕的將心中的憤懣和知道的情總,一股腦的向市長曾家輝作了傾述。
當曾家輝在“紅葉子”咖啡廳與葉毛恕談論冶金機械廠的時候,市委書記焦天宇則是在自家的書房裡悶心踱步。省紀委的同誌已經抵達盧原市了,可幾人竟然謝絕盧原市的接待,而且拒絕了市委書記焦天宇的主動上門交談,這讓他心緒不寧,心跳加快,總感覺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了。
這是不好的預感,他終於忍不住了,拿起電話給省裡的一位領導撥了過去。
他必須求助了!
他的心情很急燥,但電話卻沒有那麼快就接通,響了很大一半天,電話那頭才傳來一個不鹹不淡的聲音,“是天宇吧,有什麼事嗎?”。
焦天宇聽得一愣,這語氣不大對啊!他不知道是領導的心情不好,還是對自己的事情不關心,又或者是自己打電話的時機不合適?
電話中也顧不上多想了,焦天宇清了一下喉嚨,將省委書記汪正山前時打電話來隨意問的一席話,以及現在省紀委又派了專門調查組進駐盧原市對紀委書記金德勝進行調查的事,詳細在電話中作了彙報,“領導,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省裡是不是有什麼行動?”
“你現在開始擔心了?”電話中傳來一聲歎息,稍停之後,才聽到了下文:“盧原市發生的一些實在是過分了,已經引起省委的高度重視,你自己就沒有預料到會有事情嗎?”
這個責罵他市委書記,焦天宇懸著的心更緊了,“領導得幫我,不然局麵恐怕難以收拾啊!”
求助一般會讓領導生氣,但也會讓領導感覺你更向他靠緊了,這是一個間接表決心的舉動。
火燒眉毛,焦天宇不得不如此。
“哼!”電話中果然傳來生氣的語氣,“盧原市紀委書記金德勝到底是怎麼回事?誰給他那麼大的膽子,竟然敢在不明真相的情況下,親自將曾家輝與夫人、妹妹的合影照片四處亂發舉報,這個紀委書記是怎麼當的?”
“我已經批評過他了,也讓他向省紀委寫出了檢討。”
焦天宇說完在心中罵了金德勝無數次,什麼狗雜粹、豬腦子、王八蛋之類的話全用上了。隻是這事本來與他的暗示和推動也有關,他並沒有給自己留一個詞。
他現在這樣說,一方麵是在為自己開脫,另一方麵還是有為金德勝說好話的意思,希望能救他一把,救了金德勝,也是救自己,一條船上的人。
所謂傾巢之下焉有完卵!
“檢討就算完了?曾家輝都已經告狀告得上頭去了,中紀委何常委親自打電話問過省委汪書記了,你還想咋的,金德勝這個紀委書記這次彆想再當下去了,你自己掂量著辦吧。鬥爭是需要,但絕不是亂搞,你是市委書記,自己控製不了局麵,就不要讓其他人搞小動作將你牽進去,彆怪我沒提醒過你。我再說一遍,金德勝你也彆保了,就算是省裡想保也未必能保得住,這次上麵直接發話了。”
焦天宇耐心的聽完這頓罵,感覺一陣天旋地轉,差沒暈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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