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他知道自己的話並沒分量!
會場上沒有低頭看鼻尖的人,這個時候學會低調了,大多都抬頭仰望起天花板來,好像上麵掛著不少美女似的,久久的不願意收回目光。
有的甚至是越看越來勁!
唯一不同的人,那就是曾家輝了。他抽著自己的煙,臉上若隱若現出一份淡定笑容:要錢是吧?市政府有啊,沒有可以想辦法嘛,曾市長剛才不是表態了嗎?可你要這種態度,等我抽完煙再說了!
可他偏偏一連抽了幾支,沒完沒了!
這一冷場,可把焦天宇氣得夠嗆!他也沒轍,終於體會到了掌管全市的“一把手”,也有看人臉色行事的難堪時候。他咬了咬牙,掃視會場一周,見還是沒人說話,這才又望向曾家輝說道:“家輝同誌,這事兒還得請你出麵,跟工人們談一談……。”
“我去談?”
曾家輝搖了搖頭,粗野的打斷了焦天宇的話,“這冶金機械廠的工人又不是第一次堵門,焦書記跟他們談恐怕經驗豐富一些,至於要錢嗎?你說要,我就籌集去。最好向省委彙報的時候,不要提錢的事……”
他這是故意惡心焦天宇!
讓我去談?你不是手伸得那麼長嗎?機械廠的生產,你要安排人去,廠子不景氣了,輪到改製,你又動了歪心思。現在工人們鬨事了,你又想甩包袱,你當曾市長是你私人的管家啊?你現在要錢,我答應籌集去,這態度多端正啊!這是全體市委常委集體見證的,可這錢我還請你不要向省委彙報,夠高風亮節吧!
一句話:錢給,談就免了!
我看你怎麼好意思向省委彙報?
當然,曾家輝相信自己去與工人們談判,那效果肯定比焦天宇好多了。一方麵,市政府有錢啊,工人們其實非常單純,隻要能拿到自己的勞動所得,他們自然會散去,除非走投無路。另一方麵,這些工人現在可算是看到問題的本質了,這市委書記安插人手也好,搞其他動作也好,不外乎是為了權欲,為了一已私利,這是以犧牲工人們的切身利益,謀取國有資產…他們肯聽焦天宇這個市委書記的再次忽悠麼?
看著焦天宇那皺著的苦瓜臉,曾家輝突然有些不忍,還是見好就收吧。他清咳一聲,“焦書記,我看這事兒不單是解決工人拖欠工資的問題,他們還有一個謀求今後生計的預期想法…”
他停頓了一下,喝茶探焦天宇的反應。要是焦天宇再不知趣,那自己這於心不忍就多餘了。
這個時候的焦天宇,當然知道曾家輝不會平白無故的開這個口。他想了想,看著曾家輝道:“曾市長有什麼其他好的意見,不妨說出來大家議一下。”
能有什麼意見?
他當然明白曾家輝是要借機接管冶金機械廠了!可他還隻能順水推舟,還等著曾家輝籌集資金呢!議一下的意思,當然是表示同意曾家輝的提議!
曾家輝點了點頭,意味深長的道:“機械廠的問題由來已久,拖到今天再次暴發集體堵門事件,絕非偶然。解決辦法,不是今天市政府拿點錢發發工資就完事兒,再過幾個月怎麼辦?我們不可能總是這麼乾吧,要是那樣,還不如讓他們回家呆著,財政按月把工資打到他們銀行帳戶上就行了。黑金公司收購機械廠,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辦妥,何況人家打的第一筆錢,還讓韓青平給卷跑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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