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會不會是冒牌貨?哪會有這麼年輕妖孽的市委書記?而且,他還有一個懷疑理由,如果真是盧原市委書記,他到長豐市來做什麼?於公,應該有長豐市委書記接待,至少也會安排個市領導陪著吧;於私,自然是到這兒來會朋友,那總得有長豐市的人吧。可他看了看曾家輝身邊的幾人,一個也不認識。
他不由謹慎的問道:“曾書記,第一次見麵,恕我冒昧的問一下,你對長豐市很熟悉嗎?”
這話說得客氣,也問得有點水平。你要說熟悉吧,那你一個熟人都沒來陪你這個市委書記?可你要說不熟悉吧,那你不去長豐市委拜一下碼頭?
這是繞著彎表達懷疑之意!
曾家輝聽得懂他的話,不以為意,“長豐市與盧原市隔得是遠了一點,但我也不是天外來客。對這個地方呢,我說熟就熟,說不熟就不熟。封局長,你我好像還是第一次碰麵,你不會覺得熟不熟有什麼關係吧?”
封正邦一愣,也懶得理解這種哲理性的話,切入主題,說道:“曾書記,你們在長豐市內與人發生爭執,還擅自動用部隊,這是錯誤行為,容易引發許多重大問題,希望你能明白這個道理。”
他認定部隊是曾家輝動用的,還想給曾書記上上政治課。想用這種方式,體現自己這個公安局長麵對外地一個市委書記的強勢。當然,他現在是想儘辦法的展現強硬,彆無他途,總不可能說:曾書記,咱們搞個雙方會談如何?
發生爭執?
會是這麼簡單的事嗎?
曾家輝對他的話不置可否,淡然一笑,“封局長,你雖然是管著這個地方的社會安全,但你無法指示我們,至少你應該避嫌。因為你的兒子是犯罪嫌疑人…這一點你應該心知肚明。”
“曾書記這是什麼意思?”
封正邦咬了咬牙,強壓著胸中的怒氣。
曾家輝擺了擺手,“稍安勿躁,你們市裡的相關領導應該要到了,一會兒讓他們來處理此事吧。”
市領導要來?
封正邦又一次的發愣了,誰通知他們的呢?不過,他很快就明白過來了,即便這盧原市委書記自己不打電話給市領導,單就軍分區動用“武裝”力量鎮壓幾十名社會混混,也早就驚動市裡的領導了。
“曾書記不擔心這麼做的後果?”封正邦還想再作一下努力,隻要氣勢上壓倒了對手,任你什麼市委書記,就算過江龍,到了長豐市照樣得趴著。
曾家輝很訝異,說道:“後果?擔心的人應該是封局長吧?”
“你”
封正邦氣得啞口無言了。
曾家輝看封正邦氣成了這個樣子,不由大搖其頭,向旁邊的沙發指了指,“封局長,要不要坐下來調息一下,彆氣壞了身體。”他說完轉身坐回了原位,掏出一根煙來了。
你巴不得老子氣壞五臟六腑。現在焦頭爛額,那是打一下坐就能調息好的嗎?封正邦不斷的在心中問候曾書記的老媽,又努力的想著怎麼善了這件事。
封正邦站在那裡,是過去坐也不行,不過去坐又覺得失了體麵,臉色鐵青,尷尬之極。腦海裡不斷的篩選著應對方案,原本以為遇到幾個鬨事之人,雙方乾了個不小的陣仗,自己帶幾十個人來,那還不輕鬆的就擺平,就算有軍隊的人在此,也問題不大,畢竟大家都是長豐市的同誌嘛,總會給點小麵子。可現在看來,事情全然不在自己的控製範圍之內了,軍隊的人不買帳,市裡還有領導會出麵,這讓他有些難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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