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曾家輝麵前不敢說重話,但對花無葉就不同了,花區長是自己的手下,是長豐市委領導下的乾部,說輕說重都無可厚非,這話就是讓曾家輝聽到,也挑不出什麼理。
至於花無葉請不請得來,曾家輝給不給這個麵子,那是兩碼事!
應該說,熊正東這個辦法確實高明。由花無葉出麵約請,曾家輝如果不考慮花區長的未來前程和當前問題,可以拒絕。但是,拒絕的時候得清楚一件事,熊正東無論繼續做不做長豐市委書記,花無葉都將麵臨危險境地。他做市委書記,給花無葉穿隻小靴,那是輕鬆小事。他不做市委書記,檢舉揭發一下花無葉的問題,也就動動嘴而已,查不出大事,小毛病總找得著吧。試想,管著開發區幾百上千億財稅收入的區長,能說自己完全就清廉乾淨嗎?
確實如此,市場經濟衝擊下的政壇官員,這年頭有幾個領導乾部敢說自己經得起查,尤其是像長豐市平起開發區區長,這樣處於敏感實權職務上的乾部,沒有一點把柄那是絕無可能,要麼不查,一查則是一個準,想跑都不成。
何況市委書記還把這個約請,上升到了“政治任務”的高度。
花無葉隻能答應,彆無他法。不過,她並沒有當場給曾家輝打電話,借口是“我想想應該怎麼說為好,有了結果再報告書記”。
看著花無葉離開自己酒店房間,熊正東陷入了深思,他相信花無葉一定能辦好此事,隻是心中禁不住在想,這花無葉與曾家輝究竟是一種什麼樣的關係,這種關係又到底深到什麼程度?
當花無葉找電話給曾家輝的時候,曾家輝正在理發店洗頭,剛洗完坐回椅子上,發型師拿著電吹風正在問他,“先生,你喜歡怎麼吹?”
意思是吹什麼發型!
曾家輝一邊接電話,一邊道:“隨便吹。”
花無葉見電話接通,剛放到耳邊“喂”了一聲,一聽曾家輝那邊是“隨便吹”三個字,不由一愣,這家夥是不方便接電話,還是在特定場合,需要自己這個電話“吹”點什麼無關的事,演一出什麼戲?
她懵了半天,真是不知“吹”什麼為好。
曾家輝在電話中沒聽到聲音,不由奇怪了,“怎麼不說話呢?”
“你讓我‘隨便吹’,我不知道‘吹’什麼啊?”
嗨!
曾家輝知道花無葉搞錯了,不由笑道:“我是讓發型師隨便吹個發型。”
搞清原委,花無葉不由婉爾,這才將熊正東專程讓自己從長豐市趕上來的目的,以及交辦的任務,一股腦的和盤托出,“他讓我務必完成任務呢!”
對此,曾家輝倒沒多說什麼,“好吧,記得把時間和地點告訴我就行了。”
花區長出麵,曾書記當然不會拒絕!
他原本就沒完全拒絕熊正東的約請,如果熊正東知道自己想出的“辦法”正合曾書記心意的話,不知是應該高興,還是應該傷心欲絕,這完全是按曾書記設計的路線一步一步走啊。
當然,這種約請,熊正東自然會與花無葉一起提前到達指定位置等候。因為自己現在麵臨利害關係,已經梳理得清清楚楚,應該知道從哪些方麵做起了。省裡麵的領導,自然不用請吃飯,晚些時候直接去府上再“走走”就行了,曾書記這邊則一定要讓他先消停才行。要保住自己的烏紗,就得打通相應關節,拿手下人的烏紗交帳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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