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火車站跟蹤的兩天時間裡,鐵芒就將一個微型跟蹤器安進了麵包車的排氣管裡,有磁鐵吸附著,哪兒能掉,更不會讓人發現了。
“那就好。”曾家輝放下心來,“我讓你另外找的人快到了麼?”
“已經進入三江省範圍了。”
“好。”
幾人把車開到公路邊的一個農家小院裡停了下來,上前找農戶要一口水喝,並掏了幾十塊錢給一個老實巴交的農民,“大哥,麻煩你給我們看一下這樣子。”
農民不要錢,“擱這兒就行了,哪要什麼錢呢。”
“占了你的院壩啊。”
“沒事的。”
曾家輝也不勉強,接受了人家的一番好意。轉身再看看那輛專門租來的不顯眼的破車,搖頭道:“也難怪沒人拿錢看車,這麼破的車,拿錢讓人看可惜不說,人家反而害怕了。”
確實如此,車本來就破得很,要是回頭你說彆人看車不力,人家倒是說不清楚了。
可見老實農民也有老實的好處,至少不用擔心這個問題。
曾家輝與鐵芒幾人步行繞著過去盯住了那輛停在學樣附近不遠處的麵包車,他們不知這車來此什麼目的,隻能守候觀察。
這一守候下來,就是好幾個小學。直到下午學校放學了,學生們陸續回家,麵包車才慢慢啟動,從高處拿著望遠鏡看過去,隻見麵包車行了幾百米之後,找準一個落單的初中生模樣的男同學,在他麵前猛一刹車,然後才這名同學略一愣神之際,車上跳下一名壯漢,一把將這名學生拖進開著的車門裡,然後車子疾速絕塵而去。
這一下不用跟蹤,隻需要通過追蹤定位器就可以知道,這麵包車又去向了黑磚窯。
“哥,要不要阻止?”
鐵芒有點熱血沸騰起來,昨天親眼看到他們對一個智障人下手,今天又看到對一個中學生如此這般,有點忍不住了。
曾家輝思索著道:“先彆驚動他們,咱們要的是證據。”轉頭對楊成道:“你都拍攝到了吧?”
“拍了。”楊成認真的道:“隻是這距離太遠,估計不太清晰。”
“那不要緊,隻要能記錄過程就行。”
曾家輝等人回到那農家小院的時候,農民大哥還在院子裡抽土煙,他上前問道:“大哥,你不下地乾活啊。”
“唉,這兩年不愛乾了。”
“為啥?”
“沒那心思。”
“哦?”
曾家輝仔細的打量了一眼這小院,雖然是單門獨戶,位置相當不錯。但是,院子裡早長了雜草,房舍也陳舊不堪,哪兒有一點農村欣欣向榮的氣象,完全是破敗景象啊,與自己租來的那輛的狀況大體上差不多了。
一般農戶的院子裡能看到雞飛狗跳,還能聽到附近的豬叫,可這農戶卻是安靜得出奇,就一個人,沒有牲畜,死氣沉沉一般。
“這位大哥,怎麼看起來你心事重重的啊?”
“唉。”
農民大哥還是搖頭,但眼神裡早就充滿了憂鬱。
“你家人呢?”
農民還是沒說話,隻是叭嗒的猛抽著土煙。
曾家輝讓鐵芒去前麵兩百米處一個路邊小店買了一條煙過來,放到農民坐著的一個石條橙子上,“大哥,你這土煙很傷身體,尤其是在心情不好的時候,還是抽抽這個吧。”
“這…”
農民要推辭,但曾家輝堅持放到了那兒,“你能告訴我一下你家人哪兒去了,怎麼一個人生悶氣?”
農民見眼前這人不像壞人,猶豫了一會兒,才慢慢的道:“我們本來是一家三口,可兩年前上初三的兒子突然失蹤了。我兩口子是跑遍了這附近的鄉裡、縣裡、市裡,卻是音訊全無。也沒心思乾什麼農活,老婆子這不還在外打探兒子的下落……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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