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家輝道:“二貴是誰?”
“他是村長手下的紅人,村長啥事都不瞞他。”
“哦,”曾家輝點了點頭,“可是這也不能說明有啥問題啊,你在信裡不是說可能有人出事兒了嗎?”
付小力小心謹慎的道:“是啊。我回到礦上後照常上班挖煤,可總覺著有點不對勁,礦上少了一個人!”
曾家輝眼中精光一閃,“什麼人?”
“出事那天和我一起下井的老費。”
“你是怎麼發現問題的?”
付小力仔細的回憶道:“那天我與小齊兩個人一起走進更衣間換衣服準備下井。我就問小齊:這兩天怎麼沒見老費哪?小齊說:你說老費哪,他被村長派出去跟車運煤了。我又問:可我回來就一直沒見他,他不會出什麼事了吧?那天出事的時候他離我最近了……小齊叫我彆瞎操心了,說老費真沒事。”
“你因此就懷疑了?”
“嗯。”
付小力認真的點頭。
曾家輝思索了一下,問道:“你說的老費是誰?”
付小力道:“他叫費小軍,他家就在雷家溝村,跟我一起挖煤的工人,我們關係不錯。”
曾家輝點頭道:“你從醫院回去以後,去老費家看過嗎?”
“我問過小齊以後,心裡還是不踏實,所以第二天就跑到老費家去了。”
“結果如何?”
付小力道:“那天我去了,隻見到他媳婦。我問老費在家嗎?他媳婦說:被村長派去跟車運煤,也有些日子沒回來了,聽說你前些天受了傷,不知好了沒有?我就說:一點輕傷,沒事兒。並問老費走了以後跟她聯係過沒有?結果他媳婦搖頭說:老費走的時候也沒回家打個招呼,這些天一直沒信兒。她還說前幾天二貴還特意把老費的工資送家裡去了。我回來想這事不大對頭,所以就給你們寫了那封信。”
曾家輝想了想,道:“這事是有點不合常理。金科長、李記者、楊成,你們怎麼看呢?”
金科長點頭道:“看來知道內情的人不多,現在上哪找老費去?”
李佳卻是再問付小力,“那天出事的時候除了你倆還有誰在現場?”
付小力回憶道:“當時隻有小齊離我們比較近,其他人我都沒看見。”
曾家輝點頭道:“付小力,你今晚就抓緊再去打聽打聽,注意不要打草驚蛇,有情況及時跟我們聯係。”
付小力答應一聲,“那我先回去了,被村長發現了就要壞事了。”說著離開了鄉上的小旅館。
見他出去關上了門,曾家輝道:“這件事大家一定要保密。特彆是你們安監局的同誌,安全方麵出了事,肯定少不得有人找你們打聽消息。還有李佳記者,千萬不要隨便發稿,等事情搞清楚了再說。”
二人都點頭表示自己知道。
曾家輝壓低聲音道:“下一步咱們這麼辦……”
雷家溝煤礦在被勒令停產整頓期間仍然加班加點進行開采,還出了一次事故。當然,村長沒敢上報,卻被這個叫付小力的礦工寫了封信告到了縣煤礦安全監察局,可縣局沒當回事。好在楊成親自跑了一趟,總算有了這麼一個調查。那麼,老費到底出沒出事呢?金科長怎麼尋找老費的下落呢?
當晚沒有什麼新情況,曾家輝卻是把楊成單獨安排到了一個房間,讓他抓緊寫出黑磚窯的報道,一旦完成,立即發稿,他要查辦黑磚窯與煤礦的事故同步進行,兩不誤。
因為,待在黑磚窯裡的那些人度日如年,外麵尋找失散的親人們也是一日如隔三秋,時間流逝的過程,就是這些人痛苦煎熬的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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