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街區政府的乾部說,“政府要求講公平、講良心,乾部上拆遷戶的門怎樣進門,怎樣說話,遇到尷尬局麵怎麼辦?成了每一個上門做工作的乾部每天都要絞儘腦汁去想的最頭痛的事。”
為了進一步印證結果,曾省長堅持親身去棚戶區看看,可還不願簽訂拆遷的這幾戶居民還真是難找。多方打探,得知一位戶主在一片菜地裡勞動。
大熱的天,頭頂烈日炙烤,地麵焦乾滾燙。一位街道乾部不停地抹著臉上的汗水,一步不落地跟著一個六十來多歲的老人,行走在菜田裡來回穿梭,他想通過幫助老人噴肥料,做通思想工作。
可老人絲毫不為所動,一桶肥料完了,全身衣服汗得透濕,擰得出水來,老人背著桶頭也不回地就走了,隻撂下一句話:“我的房子不拆!”
這位街道乾部竟然沒有想像中的那般暴怒,見怪不怪的搖頭作罷。
曾省長上前就問了,“這麼不近人情,你好像不生氣?”
“習慣了。”
那名乾部真是習慣了,他說:“這一家我跟了一百七十多回了,就因為拆遷條件滿意不了他,硬是不同意拆遷。我估計不跑上兩百回,他是不鬆口的。”
“你還真有毅力。”
曾省長是由衷的讚了一聲。
那名乾部中一位四十多歲的漢子,臉色黑黑的,人看上特老實,“你們是…?”
曾省長淡淡的笑笑,“我們出來隨便走走,沒影響你工作吧?”他沒說身份,還掏出煙來散了一根過去,“群眾工作很難做,但有耐心就會有收獲。”
“是啊,幾千戶的工作都做下來了,還餘幾戶,無論如何也要做下去的。”
“你是哪個街道的?”
那位乾部笑了笑,“上河街道副主任羅剛…”
“你工作做得不錯!”
“唉。”羅剛歎了一口氣,道:“做這工作快兩年了,有時真是疲憊極了,前幾個月我們也鬆懈了一下,這不聽說省裡來了一位務實的省長麼,講了要講效能,可我們街道這一級,效能有時急不來,於是我們就隻好這樣天天與拆遷戶軟磨硬泡,希望有朝一日能打動他們….”
“一定會的。”
一起坐到了菜地邊,曾省長就與這位街道的事主任羅剛聊起了北街搬遷的事來,據羅剛講,這裡的故事太多了,難度很難說清,特彆一些上了年紀的老人,當他們得知自己的房屋列入拆遷範圍後,怎麼也不願意搬遷。有一位老人的工作不好做通,他曾經經過多方打聽,得知老人有個兒子在沿海打工,電話號碼撥了上百次,仍然是用戶已關機的提示音。他沒法,隻好直接前往沿海,到其所在的區域打聽。好不容易見了麵,可人家說:“我現在都生活這個樣子,咋還顧得了家啊!”
羅剛沒有放棄,“你顧不了家,正好幫助家人拆遷之後,由政府讓他們住上新房,過上新的生活……。”
幾天不舍不棄,最後硬是讓其兒子回家呆了一個星期,才算把老人的思想做通了。
這還算順利的,羅剛介紹,街道有一位女乾部劉曉華記得,每次到一個叫戶主家去做工作,戶主都不在,家裡隻有一個身患癌症的七十多歲婆婆。她上百次到這戶人家,每次進門,看到老婆婆,她都會發自內心親熱地喊上一聲“大娘”,口氣比喊自己的媽還要親熱。看到婆婆在種菜,她就幫著提肥料;看見老婆婆烤火爐壞了,就趕緊拿到外麵去修;沒有什麼事情做,就陪著老人聊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