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個人臉上的表情變化全都落入到了曾家輝的眼中,有歡喜的,自然就有煩惱的。
分管重要工作的人,擔心手中的工作被分管出去,分管不重要工作的人,卻是喜上眉梢。
看了眾人一會兒之後,曾家輝這才不緊不慢的說道,“這隻是我的一個想法而已,具體怎麼分工,我還需要考慮考慮,散會。”
言罷,曾家輝就站起了身來,拿著筆記本和水杯往外走去,根本就不給華春來說話的機會。
曾家輝的腳還沒邁出會議室呢,就聽華春來很不爽的嘟囔了一句,“操,搞什麼啊。”
他說的這幾個字全都落到了曾家輝的耳朵裡麵,曾家輝隻覺得火氣一下子就竄到了腦瓜門上,他見過了很多囂張跋扈的人,還真沒遇到過如華春來這般囂張的人,他人還沒走呢,就敢說這樣的話。
曾家輝突然就轉過了身來,他怒目看著華春來,他漆黑的瞳眸就跟無底的深淵一般,似乎能把人給拉進無儘的黑暗中。
“你剛才說了什麼?再給我重複一遍。”曾家輝死死地盯著華春來,一字一句的說道。
在說這些話的時候,曾家輝身上的氣場全開,一種威壓籠罩而下,??再加上他能把人拉入到深淵的目光和臉上的那道傷疤,足以震懾人心。
華春來是常務副省長,為官多年,身上的氣場也是十分強大的,他自然不會被曾家輝的威壓給壓製住,他迎上了曾家輝的目光,眼神冰冷。
不過,令華春來沒想到的是,曾家輝竟然沒有半分的退縮,目光卻是變得愈發的深寒幽深了起來。
曾家輝可是經過生與死的考驗的,就算他麵對的是雇傭兵,他也沒有半分的懼怕,??更何況一個華春來了。
跟曾家輝的目光對視了十幾秒,華春來就敗下了陣來,他避開了曾家輝的目光,小聲說了一句,“我剛剛什麼都沒說。”
“什麼都沒說,這就最好了。”曾家輝冷冷的說了一句,“不過,我還是要提醒你們一句,不要忘了你們的位置,飯不能隨便吃,話也不能隨便說,否者是會付出代價的。”
曾家輝的目光陰沉,臉色更是深沉。
崔百川把這些都看在了眼中,他的心中震動,這是他第一次感覺到曾家輝的威嚴,也真正的知道了這位年輕省長的魄力和強勢。
崔百川接過了曾家輝手中的水杯和筆記本,不禁轉頭看了看華春來,就見他臉色陰沉難看,眼中的陰鬱中閃過了一抹無可奈何來。
其實,這是華春來不得不接受的現實,級彆擺在那裡了,他又能把曾家輝如何呢,要知道,這半級之差可是能壓死人的。
等曾家輝走了,華春來就第一個走出了會議室。
劉卓成急忙跟了過來,他壓低了聲音說道,“華省長,你彆跟他氣惱。”
華春來沒說話,而是給了他一個眼神,隨後,兩個人就往前走去。
等他們兩個人走了,剩下的幾位副省長這才回過了神來。曾家輝剛才釋放出來的威壓的確是非常有壓迫感的,這讓他們也都各自有了不同的心思和盤算。
但有一點是相同的,那就是他們知道了,這位新來的年輕省長絕對不是一個可以隨意拿捏的軟柿子,看來,西山這是要變天啊。
直到目前為止,他們中還沒有哪一個人敢跟華春來硬鋼的呢,不止如此,華春來的氣焰還被曾家輝給壓下去了,這可就有看頭了。
他們明顯的感覺到了會議室的氣氛不同了,曾家輝剛才的表現讓他們很意外,還有就是,他們知道,曾家輝是一定會做出分工調整的。
因為這兩個原因,就讓他們幾個人都各自有了小心思,原本分管無關痛癢的工作的副省長倒是無所謂了,但分管重要工作的幾個副省長,卻是擔憂了起來,生怕他們手中分管的重要工作會被分出去。
隻不過,他們卻是不知道,他們的這些變化,就是曾家輝想要看到的。他就是要挑事,就是要他們勾心鬥角,他們不能統一力量,他就能從中找到突破口了。
先打破,然後各個擊破。
當然,曾家輝做出這樣的決定也不是突然有的一個想法,而是經過了慎重的考慮的。
曾家輝在剛才也沒說謊,他的確是在考慮中,現在,就隻有副省長方清揚向他靠攏了過來,其他人,他還沒看出來,哪個人會靠攏過來。
但曾家輝知道,他已經打開了一道裂縫,不過,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曾家輝的手中還握著一把錘子,他要把這塊巨石給徹底捶開。
華春來回到了辦公室,他一屁股坐了下來,然後一拂袖,就把桌子上的東西全都給掃到了地上,玻璃杯摔了個粉碎。
剛才所經曆的那些事情,對於華春來而言,可以說是一種羞辱,這是他萬萬不能接受的,他竟然能被曾家輝給壓製下去,這不是笑話嗎?
劉卓成皺著眉頭,看了看一臉火氣的華春來,他關上了辦公室的門,沉聲說道。“華省長,你現在生氣有什麼用呢,我們得為以後考慮,得想個辦法,殺殺那個小子的銳氣。”
華春來皺著眉頭說道,“看來,我們還是太輕看這個小子了,這個小子可不是個好對付的,你有辦法給他好看?”
“他今天的舉動的確是超出了我們的預料,不過,我覺得我猜的沒錯,他這絕不是有的放矢,而是真的有這樣的盤算,他不管怎麼調整,重要部門還是會在我們的掌控中的,但這件事壞就壞在,這個小子把人心給琢磨透了啊。”
“人都是有私心的,不管是哪個人都不希望手中的重要工作被分出去,我現在擔心的是他們的心思會動搖。我覺得還是應該把他們都給叫過來,華省長,你現在要做的是拉攏他們啊。”????劉卓成沉沉的說道。
華春來略微沉吟了一下,就點了點頭,對劉卓成說道,“嗯,你說的很有道理,這樣吧,你把他們約出來,晚上惠向樓一起吃個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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