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張啟明的話,朱繼山不禁有些錯愕,他怎麼都沒想到,張啟明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張啟明從來都是不與人合作的,這一次,又是什麼令他改變了素來的風格呢。
張啟明見朱繼山一臉的錯愕,不禁重重的歎了一口氣,語氣中帶著一絲的蒼涼,他說道,“曾家輝來了西山,西山的這趟水已經渾了,馬部長選擇在這個時間段來西山考察,這釋放出來的信號還不明顯嗎?”
“還有,馬部長在談話中也點撥了一下,很顯然,在曾家輝的身後還站著一個湯副總理,我們若是還是如此,不團結在曾家輝的周圍,那上麵一定會有大動作的。”
“再有就是,西山的黑惡勢力,這個事情已經不是一天二天的事情了,已經到了非辦不可的地步了,若是我猜的沒錯的話,年後,西山就一定會開展打擊黑惡勢力的大行動。”
“從種種情況上,不難分析出來,有些人是一定要被拉下馬的,若是我們非得要站隊的話,自然是要站在曾家輝那邊了,這也是最好的選擇。”
這些情況朱繼山自然也能看得清楚明白,他也知道穆冠青這個人是個老狐狸,卸磨殺驢的事情,他是絕對能做得出來的。
而於光豪此人,雖然不會做出卸磨殺驢的事情來,但這個人的身上卻是有些問題。
朱繼山知道,張啟明說的沒錯,同曾家輝合作的確是最好的選擇。
想到了這裡,朱繼山就說道,“張主席,我明白了。”
“你去吧。”張啟明幽幽的說道。
說完了這句話,他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道,“你跟老何也說一下吧。”
朱繼山點了點頭,然後站起了身來,走出了張啟明的辦公室。
說實話,張啟明的這番話帶給他的震動還是非常大的,也讓他知道自己現在應該做什麼了。
而此刻,於光豪和華春來等人也在辦公室裡麵商量對策。
他們十分清楚的知道,馬部長說的乾部交流絕不是空穴來風,而是馬上快要成真的事情。
無疑,他們所受的打擊將會是非常巨大的。
一慣囂張跋扈的華春來在此刻,臉上也露出了慌亂的神色來,他說道,“於書記,我們不能再任由著這個小子囂張了,他這一招可是夠狠的了。”
華春來能坐到今天的位置,靠的是老省長的提攜,現在,老省長已經退了,人脈關係是還在,但是力度卻是大不如前了。
就算老省長想要幫他,隻怕也使不上多少力氣。
再有就是,不管他們的人脈關係如何強,但跟在職的中組部部長相比,還是差的太多了。
而這個原因,也是華春來沒能成為西山省省長的根本原因。
於光豪狠狠地吸了一口煙,眉頭緊皺,卻是一個字都沒說。他知道,曾家輝的這一招可是釜底抽薪,他若是真的被交流出去了,這雖不會給他帶來滅頂之災,但對他的以後發展,卻是沒有半分好處的。
想要在一個新的地方能立足,能夠有自己的一班人馬,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再有就是,在西山,還有很多東西是於光豪不想舍棄的。
過了好一會兒,於光豪這才說道,“你不用如此黃歡,事情還沒糟糕到那個程度,你現在要做的是做好自己的工作,應該怎麼做,我清楚。”
華春來聽言,就隻能點了點頭。
……
此刻,曾家輝正在馬部長的房間裡麵。
曾家輝親手給馬部長泡了一杯洞庭春,他把茶遞到了馬部長手中,笑嗬嗬的說道,“馬部長,您真是及時雨啊,謝謝您了。”
馬部長看了曾家輝一眼,笑嗬嗬的說道,“家輝,你的非常有能力的,上層領導十分清楚。你知道的,西山的情況非常的複雜,可以說是一團混亂,這個是急需調整的,這一次,你可一定要把握好機會,讓西山的工作能步入到正軌中。”
“馬部長,您的指示我記下了,這一次的乾部交流對我而言,的確是一個最好的機會,我相信我也能把握住這次機會。”曾家輝一臉肅然的說道。
說到了這裡,曾家輝狡黠一笑,然後問道,“馬部長,您能透露一下,這一次是幾個交流名額啊?”
馬部長微微一笑,他沒回答曾家輝的問題,而是反問了一句道,“你要幾個名額?”
曾家輝略微沉吟了一下,對馬部長說道,“二個。”
馬部長很滿意的點了點頭,卻是沒多說什麼。
曾家輝做事是非常有分寸的,這個要求不高,分寸拿捏的剛剛好,也正和馬部長的心思。
說白了,若是需要交流的乾部太多,也會令馬部長為難的。
曾家輝看著對麵坐著的馬部長,笑著說道,“調整的人,我能做決定嗎?”
馬部長一聽,頓時就笑了,開口說道,“你是要把於光豪和華春來給交流出去吧?”
“他們兩個人站在了一處,這對於省委省政府開展工作是有一定的掣肘的。”曾家輝開口說道。
馬部長皺了皺眉,開口說道,“這個我就不能保證了,把華春來給交流出去,這個問題不大,但想要動於光豪,卻是沒那麼容易了。”
曾家輝點點頭,他知道,馬部長既然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就證明於光豪的背景不簡單,他說道,“謝謝馬部長了。”
馬部長笑笑,對曾家輝說道,“上麵的人很看重你,這次機會對你來說,可是個大好機會啊,你可不要錯失良機。”
“劉輝現在怎麼樣了?”曾家輝問道。
“他現在的芒城的市委副書記。”馬部長挑了挑眉梢,看了一眼曾家輝。
曾家輝微微一笑,開口說道,“這邊的同安有個市委書記的空缺,我覺得劉輝挺合適的。”
他之所以會這樣說,一個是為了感謝馬部長,除了這個之外,曾家輝還另有盤算。
曾家輝知道,馬部長之所以會支持他,是跟之前的來往有些關係的,但最重要的原因,還在因為在他的身後站著湯副總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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