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子一瞬過了好多事。
也像被摁在結冰的湖水裡,腦子給凍清醒了。
她想跟梁浩然聊一聊,規劃一下李暮朝的治療,趁著跟宴沉攪合的還不夠複雜早點斷了。
“宴先生,我跟梁少聊一會兒。”
“靶向藥的事。”
男人輕拍她屁股算是允了。
梁浩然讓李知叫著,祁雋不爽很,一直念叨遊戲沒完。
頂層的露台。
想著這麼冷沒人吧,還是碰見幾對野鴛鴦,哼哼唧唧難聽,梁浩然一腳踹門,“不想曝光就他媽滾蛋,臟眼睛。”
幾對野鴛鴦走了,梁浩然才點煙,“什麼事啊,還得把我叫出來的談,要不是沉哥在那兒坐著,我以為你想對我做點什麼。”
李知沒心情跟他扯,“就靶向藥的事,我最開始申請的時候,中三那邊回複會陸續開發第二批第三批?”
“是,按批投放測試。”
“那是不是說明以後篩選資格沒這個嚴格,不會隻服務於權貴。”
梁浩然嘬了口煙點頭。
李知也不拐彎抹角,“你說很感謝我那份文件。”
“是,你想要什麼。”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都一樣,梁浩然也門清。
“如果我跟宴先生斷了,你能不能私下操作一下我哥的資格。”
梁浩然一愣,“你……”
“梁少,你混這個圈子自然明白,伴君如伴虎。花無百日紅,我隻是想替我哥哥爭取一個保障。”
“錢我照樣會給,你不虧什麼,隻需要一個資格保障。”
“我們可以出國,可以隱姓埋名。”
這樣講,其實不難。
何況靶向藥也也會逐漸開放市場都國外。
“你……”
梁浩然很想說,你跟沉哥斷了要不要跟我,隻是一想背脊就涼,太子爺玩兒過的女人,就算有那個心也沒那個膽。
除非太子爺主動給。
“你想好了?”
“嗯。”
“舍得?”
她的思維跟很多女人就是不一樣。
好似權禦跟財富在她眼中不算什麼,她要的看似很簡單,好像又很難懂。
李知反問她,“你覺得我跟這些東西沾邊嗎?”
確實不沾邊。
“李知我隻能保證,如果你跟沉哥和平斷掉,你的事我答應。不管你哥最後結果如何,靶向藥,資源我都可以給你介紹。”
“如果你倆鬨得很難堪。”
李知點頭,“我懂,不會讓你難做。”
“梁少,感謝。好人會有好報。”
梁浩然嗤了聲,“嗐,說那些。”
李知沒跟著一起下樓,在天台上抽煙,一根接一根,聯係了劉洪波,說想去外地學習,劉洪波不察覺就答應了。
萬寶樓不止京港有彆處也有。
想離開一段日子。
最後,就是需要聯係阮亦裳,哪兒去堵呢?
攏月樓是萬萬不敢去的,好像也就隻有附屬一院。
阮亦裳有心堵她。
計劃在腦子裡好好盤算一遍,下樓回小包廂提了想離開,宴沉意外的答應讓千安送的。
她也沒想去彆處,去的附屬一院。
這一晚陪床,有一搭沒一搭的跟李暮朝聊著,聊起小時候,聊起鄆城,聊起北城,聊起牛師傅。
再後來就睡著,李暮朝感覺到她的心事,卻又不知哪一塊。
——
沒有開工,最近李知就在醫院,家兩頭跑,初十四真的堵到阮亦裳,讓護士幫忙遞了紙條在洗手間碰頭。
阮亦裳有些意外,“沒想到李小姐會主動聯係我。”
“不意外,你知道我誰,我也知道你誰。我不想跟宴沉了沒意思,男人都那樣吃著碗裡瞧著鍋裡,而且跟著宴沉心驚膽戰。”
“人人都知道太子爺在攏月樓養了個女人,我沒想跟你爭什麼,當初跟宴沉也是為了我哥的靶向藥。”
“李小姐,很直接。”阮亦裳有些意外。
李知點了支煙,輕輕一躍上了洗手台,坐姿隨意晃著腳,“我想離開宴沉,我跟你的交易是,你得替我哥保證靶向藥的資格。萬寶樓開工,我就去彆市,隻要靶向藥資格穩定,我也會把我哥接過去。”
“我想要的是,麻煩你纏緊你男人。”
阮亦裳皺了下眉,“這麼直接?”
“對。”
“沒彆的要求?”
“你把他纏緊彆來攪擾我就行。”
阮亦裳忽的冷眼,“你憑什麼覺得沉哥哥非得纏著你。”
“大概我是新歡,最近得寵吧。”
“你……”
李知塞給她一張字條,“另一個號碼,有事聯係我。做乾淨點阮小姐,彆讓太子爺發現端倪,我要是被拆穿了,就全推你身上,說是你逼著我走。”
“李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