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知冷眸掃過來,不想跟厲敬焰搭話,但隨他一起來的人,讓她皺起眉。
“李小姐。”
千安側著身,做了個請的姿勢。
“林垚在動手術,離不開。”她扭頭,掩耳盜鈴。
千安口吻平和的敘述事情,“先生就在樓下,有任何消息,您可以第一時間上來。”
厲敬焰踱步過來掠過她時,低語一句,“彆招他,他能讓林垚死手術台上,興許你哄哄他,林垚的事還有救。”
她擰眉,罵了句神經!
扯過包,跟著千安下樓。
整個後停車場,就隻有那一輛勞斯萊斯幻影,連號的車牌,安靜的擺在大樓的陰影處,安靜的夜裡就宛如一隻潛藏的大怪獸。
李知內心忍不住顫了下。
快三個月沒見,現在堵著她回京時間要來秋後算賬了嗎?
阮亦裳能不能有點本事,看好自己的男人!好在中途她發了消息,李知還沒上車阮亦裳的電話果然來了。
後座車門開著,千安站得遠遠的。
她聽到宴沉的聲音,冷漠無情還寡涼,“那就去死。”
“……”
阮亦裳,在宴沉這兒?
得了個‘那就去死’四個字?
太子爺火氣這麼大?
“不上車等我來請你?”
李知深吸口,上了車,故意把車門給壓著,以防隨時可以跑路,卻被宴沉那邊主控直接關上,微微的合上的響動,也鬨得她心裡狂跳。
“檳城好玩兒嗎。”車窗壓下,男人慢悠悠點了支煙,那枚複古考究的打火機就攥手裡,有一搭沒一搭的撥著頂上的蓋子。
跟李知心跳似的,忽上忽下。
“……還行。”
“你這氣性鬨得挺大,直接去檳城躲三個月。”
躲?
難道不是斷了嗎?
正納悶,又聽他舒懶的口吻,“你覺得我們應該斷在三月前是嗎?你覺得,你受了委屈負氣離開,我不會低頭去哄你。”
“你想著,以權貴們的行事方式,一個不聽話的女人,走了也就走了。”
什麼都被他猜中,李知無話可說。
“腰腰。”
男人慢條斯理的伸出右手,掌心朝上,極佳的藝術品。
“我有提醒過你,京港沒有我不知道的事。”
玩味的口吻中,全是男人沒有絲毫懷疑的篤定跟從容。
李知遇到過很多厲害的人,拿槍拿刀咄咄逼人,背後使陰招算計的小人,挖空心思的暗算栽贓埋伏。
終。
玩兒不過把權禦當做玩物的人。
發涼的手擱在男人掌心,無需言語,對視,李知就清楚自己該做什麼選擇,在眼下才是最優解。
掠過男人的大長腿,討巧乖順的坐懷裡。
“好久不見,宴先生。”
男人把煙遞過來,壓在她粉嫩的唇瓣上,捏著下顎,目光相對。
“學乖了嗎,腰腰。”
李知捏著煙深吸口,已經不是之前那款嗆人的濃煙淡了很多。
“陸瀚的事,真的是個誤會。”
“那不是重點。”
陸瀚不是重點,那什麼是重點?
她耍脾氣走人?
“您那天說的話……很過分。”
“原本我就不想跟陸瀚深交,展示會後也不打算再聯係,我跟他真的清白,不是邵先生說的那樣‘抱一起’。”
男人沒插嘴,就這麼安靜的聽著,抱著她也不妨礙在回複震動不停的消息。
大抵是對方理解能力太差。
就像懷裡這隻金絲雀,總是抓不住重點。
切換語音按著,就說了一句,“姚家不想頂,就凍結所有資金跟不動產,一捧土也彆想帶走的出國。”
“零點,最後期限。”
冷冷徐徐,威壓跟權勢側重感明顯。
李知不愛看新聞,反正新聞裡也沒太子爺的消息,倒是沒有退的那個【仙女渡劫群】確實在說,這三個月京港有大事。
至於具體指的是什麼,也沒人敢仔細的說。
姚家?
是她知道的那個姚卉穎嗎?
煙沒剩下多少,宴沉摘了去拋在窗外,捏著她下巴拖高,微微低頭就吻上來,溫柔跟繾綣極重。
京港四月的夜晚,還是有一絲涼意,車窗半降自然的風飄進來剛剛好。
李知是有一些自覺的,半跪在座椅裡,環抱著他,看著這張臉,哪裡不會被迷得神魂顛倒?
強勢的深吻伴隨著刺疼和血腥味,從嘴唇延至鎖骨,往下……
男人吻的重,混合著咬。
密密麻麻的刺疼伴著燥熱跟酥麻,男人單臂拖著她的臀,撩著眼皮,眸色複雜,墮落也悖論。
“我帶了正裝。”
李知發著抖,挽的丸子頭亂糟糟,發絲垂下不少,因為汗粘在男人額角,她伸手小心的撥開。
“千,安,在外,外麵。”
勾引般,男人笑了笑,濕濡的鼻息順著脖頸而上,“腰腰的嘴最硬,這時候也要學著硬一點。”
“……宴,先生。”
有幾個月沒親密,再見麵似乾材遇烈火,轎廂內的旖旎隻驚擾了夜色。
李知成了灘軟泥,就這麼衣衫不整的趴著,覺得一陣陣疲倦,“宴先生是在故意欺負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