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第一聲敲門時,蘇辛夷突愣一下,從床上從了起來,跟著跳下床。
可剛走了兩步,卻又停了下來。
先去會了公主,才來找她,這算什麼?
於是,她又坐回了床上。
可是沒到三秒,她又站了起來,在床前來回踱了兩圈步。
說起來是她先狗血地不告而彆,他能猜到她在這裡,就說明他應該是明白她之前的意思,所以才來找她,把話說清楚不就完了,正好她也可以問問他到底是不是去見公主了,也省得在這裡胡思亂想。
想明白,她轉身便去開門,準備去後院。
結果,房門剛打開,外麵的敲門聲戛然而止。
蘇辛夷站在門口愣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推門出去,來到了後院兒。
這鋪子平時並不住人,若是小偷便不會敲門。
而知道她今天不會回衛府的人也就那麼幾個,能來找她的,除了衛淺溪就是衛無淵。
可此時,後門兒一個人都沒有,春天晚上的風還很涼,貫穿整個街道,讓人不由瑟縮。
蘇辛夷扁了扁嘴,正要關門退回院中,突然發現後門外麵的門栓上掛著件東西。
她拿起東西,發覺竟是熱的,熟悉的香味和從裡麵傳了出來。
是前麵街角趙大伯賣的糖炒栗子。
趙大伯平時的生意不錯,收攤很早,這個時間點兒早就應該賣完了,可是此時的糖炒栗子還有熱氣。
應該是剛炒出來的。
蘇辛夷盯著栗子突然捂嘴笑了起來。
趙大伯的家就住在街角,這個時候能買到熱呼的糖炒栗子,那隻能是去敲他家的門了。
她一邊笑著,一邊抱著糖炒栗子進了院門,還沒回屋便迫不及待地剝開了一顆。
“嗯?趙大伯是不是因為是衛無淵買,所以炒的時候給多加糖了?”
有點甜!
衛無淵回來的時候,周太傅早就在書房等著他,衛淺溪正在陪他嘮著家常。
見他回來,衛淺溪也沒有多問,找了個借口,便先出去了。
書房裡,周太傅看著衛淺溪關上門,不由感歎一聲:“淺溪這孩子,真是被陸家那個廢物給耽誤了。好在,沒有在那裡蹉跎一生。”
衛無淵點點頭:“都過去了,以後的我絕對不會再讓她受委屈。”
周太傅摸著胡子亦點了點頭,然後臉色一正。
“皇上同意大理寺徹查江南水陸運輸貨物頻遭盜竊的案子,不等我開口,大殿下便先推薦了你。”
說到這,周太傅笑道:“大殿下為了你這個準女婿可說是煞廢苦心了。”
衛無淵卻正色道:“太傅莫要開玩笑,下官對公主隻有恭敬,再無其他。”
周太傅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歎了口氣:“其實你如果娶了公主……算了,這種事強求不來。”
說完,他轉移了話題。
“張家的漕運這次也牽扯到這次的事件,你正好可以借機好好查一查當年的事,有皇上的旨意做掩護,安王至少不敢明麵上阻撓,但你必須要找到證據,不然很難將安王釘死。”
衛無淵腰肩緩緩挺直,神情由冷清轉為冷酷:“太傅,您說東齊王為何願意幫您當這個傳話筒?”
周太傅這時冷笑道:“還能是什麼,借刀殺人唄。陸家的人害死了東齊王的兒子,東齊王想要讓陸家滿門陪葬,可安王卻橫加阻攔,東齊王自然心中不憤,但他又不敢真的與安王對上,便想借你的手對付安王,即使你失敗了,也算是給安王添了堵。”
衛無淵:“那他知道的恐怕就不止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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