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無淵的視線落在了她還泛著紅的疤痕上。
昨日的事他是知道大概的,但王府隻是簡單說了下差點把衛淺溪驚到,再沒有多說什麼。
他借著查案的名頭,一大早便過來了,聽說衛淺溪沒事後,這才放心。
隻是沒想到,昨天竟然還有這麼一個細節發生。
她救了淺溪,還傷了自己的臉?
一般女子都偏重視容顏,更彆說她這種一直懂得利用自己的容貌獲利的女子。
如果是苦肉計,這本錢下得未免有些大。
如果是真心的,又顯得有些可笑不真實。
那她又因為什麼呢?
“本官認識一位大夫,對於皮膚燒傷方麵很有心得,改日讓他來為蘇小姐看看臉上的傷。”
對於他突然釋放的善意,蘇辛夷自然是知道原因的。
“衛大人不必如此,我這傷沒事,而且表嫂已經謝過我了。”
說完,趕緊告辭離開了。
她可不奢望衛無淵給她什麼好處,這種人表麵看著溫柔,內裡深不見底,誰知道拿了他的好處要付出什麼?
看著她幾乎算得上逃離的背影,衛無淵目光深沉。
突然,他問身後的錄事:“子學,你兄長最近要回來了吧?”
錄事很年輕,隻有十幾歲,趕緊上前回道:“是啊,我母親早就給他準備好了十幾個姑娘,等著相看呢,也不怕把兄長再嚇到西北去。”
衛無淵笑了一下,因心中盤算著什麼,瞳孔的顏色比剛才深了些。
蘇辛夷覺得自己臉上這道疤劃得可真是太值了。
雖然衛淺溪仍不見對她有多熱情,但至少,她去玲園五次,有兩次機會可以進園子了。
月球一小步,人類一大步。
即使不能次次見到人,她也滿足了。
不過因為上次的事,她惹了老太君生氣。
貴族家的下人慣會看主子臉色,沒了老太君的特意關照,她這個表小姐在侯府的地位也是一落千丈。
就連翠玉都每天不見人影,再也不在她麵前刷存在感了。
對於這些,蘇辛夷倒是無所謂。
老太君對她好肯定是有目的性的,現在不是把她趕走,而是冷著她,估計隻是給她些教訓,她暫時不會無家可歸。
現在首要的還是讓衛淺溪信任她,然後提早幫她認清陸光儀那個渣。
每月初一,是各院到正院領份例的日子。
原主雖算不得正式侯府的人,但自來到侯府,每月都能領上一份。
但今天桃花去領份例,卻是早上去,到中午還沒回來。
蘇辛夷原本是要等著桃花回來,一起去玲園。
這一等等了半天,不由有些急了,便想要著人去找。
桃花卻在這時回來了,但卻不是全須全尾的好好回。
十幾歲的小姑娘,長得本來就不高,也不胖。
可是半邊臉又腫得像嘴裡偷塞了個饅頭,嘴角還沾著血跡,一看到她,也不會說話,就是哭。
蘇辛夷知道大戶人家裡的丫鬟,那也是要勾心鬥腳的,可桃花不爭,她和侯府其他主子好像了沒什麼過節,怎麼被打成這樣?
“桃花,發生什麼事了?誰打的你?”
桃花嘴笨,此時更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隻一個勁地搖頭哭。
蘇辛夷急得團團轉:“你倒是說話啊,誰打你了?我給你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