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辛夷一句話的確讓陸光儀心頭的天平瞬間傾斜。
對於嫣娘,他不過是圖個新鮮,不見得有多真心。
要不然也不會在乎衛淺溪生不生氣。
而現在對他愛搭不理的蘇辛夷,卻成了心頭抹不去的朱砂痣,隻要一點顯色,他便迫不及待地想要上前去沾染。
就像此時——
“你怎麼不早說?”
說完,他便命令那攤主:“收什麼收?還不讓我夫人和表妹好好挑?”
攤主傻眼,到嘴的鴨子飛了?
嫣娘也傻眼:“陸郎,那不是……”
“我不是已經給你買了不少禮物了嗎?差不多得了。”
剛才還豔若桃花的容顏瞬間灰敗,嫣娘還不甘心:“可是奴家喜歡……”
蘇辛夷在一旁怯生生地打斷她:“表哥,我和表嫂還能挑嗎?”
看著她楚楚可憐,怯生生的小模樣,陸光儀心都化了,連聲音都溫柔了好幾個度。
“當然。”
說完,看向衛淺溪,態度也相當溫和:“淺溪,你怎麼不早說?你總是這樣,做什麼都不願意讓我知道,你啊。”
那一句話“你啊”,竟透著股讓人頭皮發麻的寵溺。
蘇辛夷生怕衛淺溪濾鏡重啟,趕緊看向她。
發現她依然平靜,甚至還能露出淡淡的笑容,順著他們的對話配合下去。
“夫君懂我就好,何必事事都要明說。”
得益於陸光儀那張大臉,衛淺溪這無甚誠意的一句話,他竟然毫不懷疑地相信了。
蘇辛夷適時在旁插上一句:“表哥,你今天要陪表嫂和我一起逛逛嗎?”
她問的小心翼翼,頂著後脖頸那股陰森森的涼風,儘量選了一個外人看不到的角度,用充滿希望的眼神看著陸光義。
陸光儀瞬間北都找不到了,忙道:“當然要陪淺溪和你。”
說完,頭都沒回,便對嫣娘說了句:“你自己先回去吧。”
嫣娘紅唇委屈地扁了扁,四周的人看著她的眼神變得像看笑話。
剛才有多囂張,此時便顯得有多狼狽。
可到底出身不同,隻尷尬了瞬間,她便又笑開了,聲調愈加的妖嬈婉轉:“陸郎,我們說好的,今天晚上人家要……”
未竟的語言仿佛夾了無數根鉤子,朝著陸光儀勾了過去。
看陸光儀的神情,蘇辛夷知道他這是又搖擺不定了。
她什麼也沒做,隻是輕輕地挽住了衛淺溪的手,有點委屈道:“表嫂,你說表哥是天底下最最好的男子,可是他對你都這樣,讓我以後可怎麼……”
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
最近蘇辛夷對陸光儀一直冷淡,甚至談得上厭惡,今天突然為了他爭風吃醋,瞬間讓他飄上了天。
直接回絕了嫣娘:“行了,有時間我會過去的。”
嫣娘的臉色終於變了,可是她又不敢真的發脾氣。
最後,隻能憤恨地瞪了蘇辛夷和衛淺溪一眼後,帶著丫鬟轉身離開。
而這時,陸光儀伸出兩隻手,一隻想要扶衛淺溪的腰,另一隻則朝蘇辛夷的肩膀伸去。
理所當然地認為自己可以左擁右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