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二娘身後帶著個大胡子壯漢,滿臉的陪笑,來到她房門口。
“哎喲,劉大幫主,您就信我吧,這回可真不一樣,比那春鳳雅閣的花魁也是差不哪兒去的,包您滿意,大不了奴家後收您錢就是。”
她一邊說著,一邊就要打開門鎖,卻不想,這時王二狗媳婦一臉慌色地跑了過來。
甚至連大聲說話都不敢,趴著春二娘的肩膀咬了句耳朵:“外麵來了個大官兒,該不會咱這事兒暴露了吧?”
春二娘先是一驚,但很快又恢複冷靜,挺了挺胸脯,自信道:“不可能。”
但她確實不敢這時將那個大胡子男人帶到屋裡,正想把男人先哄走,沒想到大胡子男人的屬下竟然也進來了,在他身邊說了兩句後。
這劉大胡子拍著肚子罵了一句:“媽的,這還沒完了。”
但說完,卻還是轉身從來路回去了。
春二娘愣了愣,也趕緊跟著劉大胡子的的腳步朝著前麵走去。
此時,屋內的兩人都極其緊張。
王二狗是害怕被春二娘發現他自己來監守自盜。
蘇辛夷則是她那隻已經高高舉起的手——
“劉大胡子?春三娘那婆娘竟然拉的是劉大胡子的皮條?完蛋了完蛋了,要是讓劉胡子知道我想先他吃,我就完蛋了……”
多虧王二狗一聽到劉大胡子這個名字,便嚇得魂悶天外,根本沒抬頭。
蘇辛夷剛想要放下的手,突然改變方向,對準著王二狗的後頸,狠狠地往下一砸——
劉大胡子在西門兒大街這個官府三不管的地帶,稱得上個土霸王。
但此時卻賠笑成了個孫子:“喲,這位大人,您可能剛來刑部不知道,之前的案子已經結了呀。”
衛無淵淡淡地掃了他一眼:“誰告訴你此案結了,此案已轉入大理寺,現由本官負責。”
他盯著劉大胡子一會兒,直到對方的笑容有些僵。
突然,他的視線移向破敗的院落四周,問王二狗媳婦:“這院子就住著你們兩個?”
王二狗媳婦早就嚇得抬不起頭來,雙手交握著放在腹前,彎著腰:“回大人的話,還有民婦的當家的,但他現在不在,後院還有一對兄弟,其中一個白日出去做工,另一個是個殘疾,不方便出來。”
“隻有這些人?你們這個院子就在他賭坊的斜對麵,犯人若是跑出來,到你們這躲藏再合適不過,若是你們有意窩藏犯人,那就是從犯。”
春二娘的膽子明顯比王二狗媳婦大,她“哎喲”一聲:“大人,咱哪有那麼大的膽子喲,院子裡就住這麼些人,哪有什麼犯人,況且人命案是發生在大半夜,那時人都睡了,門都關了,犯人可進不來的呀。”
衛無淵溫潤的表相猛然一戾:“你怎知是半夜?”
春二娘被她嚇了一跳:“不……不都這麼傳的嗎?”
衛無淵若有所思地看了劉大胡子一眼,後者假裝若無其事的賠笑:“大人,查案也是辛苦,您看,由小人做東,先請您去隔壁街的東二樓喝一杯,咱慢慢地查……”
暗示之意再明顯不過。
就在這時,院裡麵突然傳來一聲重響,如同什麼重物砸在地上的聲音。
衛無淵眼中閃過厲色:“院內還有人?”
說著,便要往裡去。
春二娘想要攔人,但青柳與周子學快一步,將人攔下:“大人查案,誰敢阻攔?”
春二娘刹那間,臉色通白——
拽著早就嚇軟腿的王二狗媳婦跟上衛無淵,還想做最後的掙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