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看了尹丹月一眼,冷冷地將眼睛瞥開。
尹丹月知道,事情是出了岔子。
但她倒也不怕張氏把她怎麼樣,她隻是善意地跟她說了個八卦,主意是她自己想的,她可是什麼都沒做。
張氏就算是再不講理,也怪不到她身上。
更何況,她自己也不敢說出自己乾的事情。
她收起了剛才的笑容,隻一副關切地問:“這……昨天不還好好的,堂妹這是受了什麼委屈?”
陸語這時候已經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了。
一路上,她一直大罵蘇辛夷害她,氣得陸光儀根本沒理她。
回到了府上,直接把人送到了正院,又把老太君和三房兩口子請了來。
現在她還是那句話:“蘇辛夷她害我,害我……害我被東洋那個淫賊……”
她本是想讓所有人都知道自己的委屈,可是到底是未出嫁的姑娘,後麵的話便再也說不出來了。
三房劉氏把女兒摟在懷裡,跟著女兒一起哭:“我可憐的孩兒啊。”
說完,便跪到了老太君麵膽:“老夫人,您可得給語兒做主啊,那姓蘇的丫頭怎可如此歹毒?”
尹丹月聽到這裡,徹底傻了眼。
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衛淺溪這時淡淡地開口:“昨天品鑒會,堂妹逼著表妹,跟表妹換了房間,東齊侯府的世子以為表妹住在那裡,便半夜潛入,以迷藥行不詭之事,卻不想,裡麵換了人。”
她的聲音淡淡的,不見半點幸災樂禍意。
陸語卻像瘋了一般大吼:“不是,是蘇辛夷故意害我,肯定是她故意勾引東洋,然後再跟我換房間的。”
陸光儀聽不下去了:“你不要一做錯事便隻會怪彆人,辛夷平時對你百般忍讓,全府的人哪個不知,她為何要害你?你搶辛夷的房間,彆莊的下人看得清清楚楚,你把辛夷趕到你住的房間,那裡有隻耗子,她嚇得一夜未睡,天還沒亮就被嚇得哭著跑了出來,所有賓客看得清清楚楚,你這就叫多行不義。”
陸光儀說得毫不客氣,等於一巴掌扇在了陸語的臉上,她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這時劉氏卻突然發難:“她當然有理由害語兒,她和那衛無淵有私情,語兒想讓她向衛無淵求情,讓雲兒進進大理寺,她不願意,所以她害語兒。”
這時,所有人都愣住了,老太君這時狠狠地皺起了眉頭:“你們竟然敢乾出如此下流無恥之事,來汙我侯府名聲。若是讓彆人知道你們用如此手段為兒子謀利,外人該如何看我侯府?”
劉氏沒想到老太君開口的第一句話不是心疼孫女兒,而是責罵。
“老夫人,這都是我的主意,可語兒無辜,蘇辛夷那丫頭,確實……”
“辛夷那孩子怎麼樣,老身心裡清楚得很,倒是她……”
老太君指坐在那裡哭的陸語:“三番兩次地誣陷辛夷,上一次就是,她連人都沒看清楚,就跑我這來告狀,事後又來解釋,怎麼?這回你是親眼看到了?”
劉氏說不出話來。
這時,衛淺溪淡淡地開口:“因為我,家兄的確見過表妹幾次,但二人連話都未說過幾句,這私情從何談起?家兄一向潔身自愛,三嬸若是這樣說,晚輩隻能讓家兄到皇上麵前自證清白,免得壞了表妹的名聲,也毀了家兄的前途。”
她的聲音始終淡淡的,不見憤怒,隻有坦然與理直氣壯。
劉氏一時間臉上露出虛意,說不出話來。
陸三爺將妻女護住,看著衛淺溪怒道:“不要以為拿皇上來壓我們,我們就怕,身正不怕影子斜……”
衛淺溪笑道:“三叔說的是,身正不怕影子斜。”
這次陸光儀難得站在衛淺溪這邊:“三叔,我知道你以前求過兄長讓雲兒進大理寺,他沒同意,你心懷恨意,但也不能這般陷害人吧?況且,陸語是你女兒,辛夷也是祖母的心肝寶貝,你怎麼能為了自己的女兒就陷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