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辛夷覺得自己魔怔了,眼前的不是她的大車厘子,而是一個人。
還是個失血過多的病人,可她就是有種想要一口咬下去的衝動。
那種溫暖又爽脆的感覺好像還在她的唇畔流連——
“啊……”周洛華在外麵隱約驚喜的聲音,將她從車厘子的夢境中拉了回來。
清醒時,她離衛無淵的嘴唇,隻有三五寸的距離,再晚兩秒鐘,她就把人家當成大車厘子,一口咬了下去了。
“呃……這……那個……”她退了兩步,不知所措地想解釋點什麼。
可是衛無淵卻像是根本沒注意到她要做什麼似的,隻是緩緩地垂下了眸。
可不知道為什麼,他原本蒼白的臉莫名看起來就像是染上了一層紅——
氣氛變得和那天晚上在衣櫃裡一樣,黏著又熱騰。
蘇辛夷感覺自己的心臟快要從口中蹦出來了。
突然——
“哥哥!”外麵周洛華再次驚喜的叫聲像是一個開關,她猛地向後又連退數步。
就在她將將站穩之際,有人衝進了草屋。
她本能地往旁靠了靠,以為是周子規帶人來救衛無淵了。
結果,那人影卻直衝著她過來了。
“辛夷?辛夷?你這是怎麼了?”
第一個衝進來的竟然是陸光儀,緊接著才是衛淺溪和周子規。
兩人看到蘇辛夷此時狼狽的樣子也頗為意外。
但此時最重要的還是受傷的衛無淵。
周子規趕緊讓大夫給衛無淵看傷口,重新上藥包紮。
蘇辛夷則被陸光儀扯到了草屋外。
她不放心地回頭看向衛無淵。
大夫打開了她之前給他包紮的白布,此時布已被鮮血浸滿,他流的血遠比蘇辛夷給想象的要多,又發著燒,可他竟然一直堅持著沒有暈倒。
直到此時,他才徹底地放鬆下來,隻是在徹底地倒下之際,他的目光依然直直朝著蘇辛夷看了過來。
深淵一樣的眸子映出的溫柔,讓蘇辛夷心頭猛然一顫。
他剛才一直在堅持著——
她被陸光儀硬拉著出了草屋,可她的心全留在了草屋內。
他應該沒事吧?
他不會有事的吧?
他不能有事——
他怎麼那麼傻,都受傷了,還裝什麼堅持,流血了就說,疼了就說啊。
害她天真的以為他沒事了,還覺得自己很厲害,覺得自己——
眼睛莫名的發熱起來,心裡卻仿佛被一股火在燒著,又熱又燙,蒸騰的熱氣,無處釋放。
可偏在這時,陸光儀還一副質問的態度問她:“辛夷,你怎麼把自己弄成這樣?還有,你為何與衛無淵在一塊兒,你們發生什麼事了?他有沒有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