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發走了陸光儀,蘇辛夷也明白,等明天老太君到了之後,她和衛淺溪都必須得回去。
不過不用和陸光儀單獨相處,這是一件好事。
她看向衛無淵,誠心地說道:“衛大人,謝謝你。”
她在不想回去的時候,衛無淵準確地捕捉到了她一絲異樣的情緒。
長年辦案的敏銳讓他緊緊抓住了這一點。
“在你們單獨相處的時候,他對你做了什麼?”
蘇辛夷嚇了一跳,本能地看向衛淺溪,衛淺溪也驚愕了一瞬,但隨即搖了搖頭。
之前陸光儀和老太君想生米煮成熟飯的那件事,衛淺溪並沒有告訴衛無淵。
沒有人比她更了解自己的哥哥,一旦他認定了某件事,某個人,想要做,想到得到的時候,做起來事,總是有股瘋勁兒。
現在的端靖侯府還不是他們兄妹能對付得了的。
再等等,等她慢慢地蠶食這個自私的家族,連帶著她的孩子,還有辛夷的仇,一並報了。
見衛淺溪幫她一起瞞著,蘇辛夷稍稍放心。
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不太想讓衛無淵知道陸光儀對她做過什麼,她為了報複,又做了哪些事。
即使明知道她在他眼裡的形象,可能並好不到哪兒去。
“沒什麼,隻是不喜歡與他單獨相處而已,而且淺溪姐說要我幫她畫底畫。”
衛淺溪早上的時候,的確說過,回去之後,“百絲坊”要推出入冬的新繡品,讓她畫幾幅底畫,做參考。
聽她這麼說,衛無淵沒有再追問。
隻是看向衛淺溪:“你之前不是說想讓我幫你也畫一幅底畫嗎?那就一起吧。”
衛淺溪笑道:“那自然是好的,登科狀元的親筆畫,可是千金難求的。”
齊嶽嚴這時在一旁也露出了淡淡的笑:“衛大人的墨寶的確千金難求,看來我得走個後門,先在‘百絲坊’訂上一套還未做出的繡品了。”
沒了外人,衛淺溪放鬆了不少,笑說:“齊大哥是想送給心上人嗎?那我倒是可以為你特製一款。”
齊嶽嚴目光突然變得微妙,盯著她,彆有深意地道:“那就繡一款,你最喜歡的吧。”
衛淺溪微微一怔,心頭因他的話而輕顫了一瞬,隨即有些逃避地揮開了這種微妙的感覺:“還是齊大哥自選吧。”
兩人間微妙的氣氛變化讓蘇辛有種磕的cp終於成真的欣慰感。
雖然衛淺溪還在逃避,但至少在她心裡,齊嶽嚴不再是簡單的小時候的一個故友了。
隻要她這個紅娘再加把勁兒——
“淺溪姐,你這就不對了,做為商家,我們有義務為顧客提供自己的意見。齊將軍既然光顧‘百絲坊’,你做為老板,就有這個義務幫他選擇商品喲。”
不等衛淺溪說話,衛無淵突然開了口:“那做為‘木蘭的老板,你是不是也有義務為我選點什麼?”
蘇辛夷點頭:“是啊,衛大人很適合喝我們‘木蘭溪’初秋推出的那款溫香如玉,溫暖又醇厚,即使是冬天喝也很舒服。”
聞言,衛無淵神情微微一頓,嘴角揚起的瞬間,那種溫暖的,清質如玉般的感覺竟化成了實質,呈現在了他的臉上。
蘇辛夷頓時呆住,心中發出遺憾的哀嚎:這樣完美的人,怎麼就會——
不行,她得想想辦法,如果他不想彆人知道,那她就暗自幫他調養吧。
正好最近她看了不少醫藥方麵的書,就是為了調製保健的藥飲——
衛無淵被她的神情看得莫名,最後隻能對人勾了勾手指:“走吧,隨我去畫底畫,明日你和淺溪便不得不回去了。”
陸光儀走到半路,就遇到了嫣娘身邊的丫鬟阿喜。
她原本的丫鬟,侯府是不要的,這是侯府給她安排下來的。
“大少爺,嫣娘子趕路趕得太急,肚子突然疼,正尋您回去呢。”
陸光儀先是一愣,隨即有些惱火道:“胡鬨,她怎麼也跟著追著上來了。”
說完,不由加快了腳步。
此時,嫣娘正躺在彆莊的房間中,雙手緊緊地揪著被子。
她不能總是這麼一直靠孩子拉著陸光儀,等孩子出生了,他總會絮煩。
而且,隻要有蘇辛夷在一天,她在陸光儀心中的地位便永遠都超不過她。
若是以後她進了門,不止得陸光儀的心,連老夫人都格外喜歡她,到時她和她的孩子怎麼可能會有地位?
得想個辦法,永遠堵了她進侯府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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