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衛淺溪希望兄長看到的真的是蘇辛夷的身影,這樣一來東洋就算去了,也找不到人。
但看兄長的反應,她怕兄長是看錯了。
她擔心蘇辛夷那邊的情況,最後說:“西北邊是侯府最初搬來時的老宅子,如今已經荒用,平時沒有人去,哥哥若是不確定,過去看看倒也無妨,走那邊的小路就可以過去,但時間不宜太久,恐怕前麵的人會找你。”
衛無淵隱約感覺到了她的著急:“你有急事?何事?”
衛淺溪沒敢告訴他,隻說:“沒什麼,隻是蘋齋那邊叫我過去。”
衛無淵眯起眼睛:“我去過蘋齋,好像不是這個方向。”
衛淺溪:“……”
自家兄長這當上大理寺卿後,這心思是越來越縝密,不好騙了。
“是東洋離席許久,東齊王找人,公公便讓我出來尋人。”
衛無淵盯著她看了一會兒,最後沒看出什麼來,隻能說:“東洋其人色心色膽一應俱全,你最好不要單獨去尋他。還有……不管他做什麼,你用不著管,得罪了他就等於得罪了東齊王,到時端靖侯府的人又要拿你撒氣,陸光儀呢?”
經他這樣一說,衛淺溪腦中一閃,突然明白尹丹月處心積慮的設計這一出的原因了——
哼!原來是在這等著她呢。
終還是不死心,偏就喜歡這種躲在人背後的下三爛手段。
衛淺溪心中冷笑,視線往月門的另外一邊看了一眼,突然神情一頓。
就在前方不遠處,一道詭異的,仿佛艱難佝僂著腰的身影拖著東西,在她眼前晃過,隨即便隱入了陰影之中。
雖然那身影極快地隱沒,但足以看她看出端倪了。
她眼睛微微一閃,心中瞬間有了個主意。
衛無淵看著她挑起的嘴角,不由一愣。
這個笑容彆人可能不知道,但他這個哥哥自然是清楚的。
妹妹性格一向穩重,她一般這樣笑的時候,都是有人要倒黴了。
他沒再攔著衛淺溪,他關心妹妹,但他的妹妹並不是一個隻會躲在兄長身後的小可憐。
倒是另一個——
那是她嗎?
她想要乾什麼?
為何要——
“哥哥,荒院那邊平時沒有人出入,趁現在大部分人都在正院那邊,你過去看看,若你剛才看到的是辛夷的話,將人儘快帶回來,最好是回她的院子。”
說完,她頭也不回地走向了月門的另外一邊。
月光慘白,衛無淵微微眯起眼睛看著妹妹篤定的背影。
突然從她剛才的話中品出了些意思。
怎麼突然就肯定剛才那人是蘇辛夷了?
今天陸三爺要在正院那裡陪客人,小東找了個理由告了假,早早便到了荒院這邊。
他按著信中所說,來到最裡麵的那間屋子,裡麵前幾日早就被下人打掃乾淨,此時甚至還燃著香,準備了茶點,連床上的被褥似乎都換了新的。
看著床上那嶄新的床鋪,他開始浮想聯翩,語小姐約他來這到底是要說什麼呢?
他腦海中充滿著想象,坐了下來,不由拿起了一塊點心吃了起來,接著又喝了口茶。
這時,一陣香風從門外卷進,伴隨著屋中的熏香,和著口中甘甜的點心,他心中一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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