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氏的手尷尬地舉在半空,一時之間不知該放在哪裡。
其他的客人都不說話,有的甚至將目光移開,跟身邊的人聊天一般。
但可以想象,明天端靖侯府的事,又將成為京城的談資。
尹丹晴原本就不在乎東洋的死活,她不過是想借題發揮一下,如果能順手幫著尹丹月解決了這宅子中的敵人,她也能撈到好處。
但既然陸語自己都這麼說了,她也懶得再去扮壞人,乾脆丟下一句:“也不知道王爺氣成什麼樣了,本王妃得去看看王爺。”
說完,便起身離開了。
王妃走了,其他女眷也不好意思再待在這裡,也紛紛告辭。
沒過多久,蘋齋內隻剩下侯府內的人了。
老太君這時突然看向衛淺溪:“你剛剛要說什麼?說那丫鬟找過你?她找你做甚?”
蘇辛夷不由緊張起來。
雖然她不知道事情的具體情況,但依然隱約感覺得到,如果衛淺溪如實說出,肯定對她有所不利。
但衛淺溪的反應很淡定,她甚至偷偷給了蘇辛夷一個安撫的眼神。
“回老夫人的話,那叫蘭花的丫鬟今日本來是在正院那邊侍候客人酒水,但她一直是在世子身邊轉悠,我曾讓人提醒她幾次,讓她不要怠慢了其他客人,她雖然表麵聽話,但卻一直未離開世子左右,後來我在廚房,她找到我,說世子有事情吩咐她做,她暫時不能侍候酒水,我想既然是世子的命令,便放行了。”
楊氏聽到這,臉色不太好看,她自己院裡的丫頭居然抱著這樣的心思,可見她馭下不嚴。
老太君卻沒輕易信衛淺溪的話:“你剛才為何不說?”
衛淺溪:“那丫鬟是正院的,雖然不是什麼大丫鬟,但若讓外人聽了說,難免要詬病婆婆馭下不嚴。”
這句話直接說到了楊氏的心坎上,越加覺得這大媳婦識大體,可堪重用。
即使是老太君此時也說不出彆的了。
老太君突然看向蘇辛夷:“阿語當真去了你的院子?她去你院子乾什麼?”
蘇辛夷早就有了說辭:“姨姥姥,您也知道世子對我……語姐姐一直對我有所防備,今天晚上是去看我有沒有私自出院,與世子見麵。”
這的確是陸語會做出的事,老太君和楊氏都沒有太過懷疑。
老太君此時也是累了。
既然隻是個心思不純的丫鬟,那事情便好解決了。
隻是陸光齊的事打了東洋這件事,恐怕難以善了了。
她這時看了楊氏一眼:“平時是怎麼教兒子的?一個個為了個女人整天惹禍。”
明明那麼嚴厲的語氣和眼神,但大著舌頭,說不出的搞笑。
楊氏自然是不敢笑的,連忙認錯:“是媳婦管教不嚴,回去後,媳婦定會嚴加管教。”
“嚴加管教?等過了這關再說吧。”
老太君麵露疲憊,直接揮了揮手,讓眾人退下。
尹丹月從始至終沒敢再開口,事情已有了定論,衛淺溪甚至把蘭花抬了出來,若是她說衛淺溪撒謊,老太君將蘭花叫來審問,恐怕她最後也難以脫身。
這蘭花是保不住了,恐怕連開口的機會都沒有了。
雖然這樣無法拆穿衛淺溪的謊言,但同樣的,她把手伸到了正院這件事,也就結蓋上了黑布。
無憑無據,就算衛淺溪知道了蘭花是她的人,也拿她沒辦法。
隻是她原本的計劃——
想到為了個丫鬟把世子打了一頓的陸光齊,尹丹月的牙齒隱隱磨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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