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丹月回來的時候已吐得隻剩下半條命,心中的對蘇辛夷的怨恨值卻直接拉滿。
她由春餘扶著,兩腿發軟地往雅園回,卻不想有人不長眼,直衝衝地往她麵前撞了過來。
要不是春餘反應還算快,以她現在虛弱的狀態能被直接撞翻個兒。
“大膽奴才,你走路不長眼睛啊?”春餘對著差點撞倒尹丹月的小廝叫道。
小東嚇得連忙跪了下來:“二娘子饒命,是小的有眼無珠。”
尹丹月身子極不舒服,懶得跟他計較,擺了擺手,讓春餘扶著她繼續往回去。
春餘瞪了小東一眼:“還杵在這乾什麼?等二娘子給你賞呢?”
小東趕緊手腳並用地站起來,低著頭,灰溜溜地跑了。
春餘回頭瞪了他一眼,正好看到他慌亂之中,袖中掉下個東西來。
“二娘子,那奴才身上好像掉下個東西。”
尹丹月對一個下人身上掉下來的東西沒什麼興趣,正要說彆去理會。
春餘突然“咦”了一聲:“二娘子,那好像是東齊王府的令牌。”
尹丹月愣了一下,她強忍著不適,讓春餘把東西撿了過來。
當春餘把一塊銅令放到她麵前時,她一愣,竟真的是東齊王府的進出門的令牌,她以前見尹丹晴給出門辦事的下人用過。
就算陸語現在是東齊王府的世子妃,但有姐姐在,她應該還不到當家作主的時候。
況且,就算她當家作主了,也沒必要給一個娘家的下人令牌,這令牌是可以隨意進出王府的,她怎麼敢?
“去把那個小廝給我叫回來。”
即使臉色蒼白,尹丹月眼中卻隱隱透出光亮,總感覺從這件事中她可以得到些有用的消息。
小東還沒到大門口就被春餘叫了回去,他滿心的忐忑,卻不敢多問,直到尹丹月將東齊王府那塊銅牌丟到他麵前,他才嚇得腿一軟,直接跪到了地上。
尹丹月剛才特意鋪了些胭粉,此時臉色看起來好了一些。
她臉上掛著平日溫和而又熱情的笑容,示意春餘將人扶起來。
“你是三叔手底下的人,我也不是為難你,隻是這牌子非同小可,可是語妹妹給你的?”
小東滿頭大汗,慌忙搖頭:“不是,不是,這不是小姐給小人的,這是世子給賞給小人的。”
尹丹月一愣,隨即麵色一冷:“看在三叔的麵子上,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再撒謊,便直接讓三叔將你發賣了。”
小東五體投地地跪到地上:“小人所說千真萬確,實……實在不行,您可向世子求證。”
尹丹月一愣,敢讓她向東洋求證,那想來是不假了,可是東洋給陸語的娘家的仆人一片自由出入王府的牌子是為了何事?
他對陸語有這麼好嗎?
不對,如果真那麼好,陸語便不可能每次回侯府都要對劉氏一頓抱怨哭訴,甚至跑到老太君那裡哭訴。
“世子憑什麼給你一塊可以自由出入王府的牌子?當我好騙嗎?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隻能讓三叔來處置你了。春餘,去把三叔……”
“不,不要,求求二娘子,求您不要告訴三爺,小人說,小人說……”
小東自己做賊心虛,他瞞著陸三爺幫著東洋做那件事,若是被知道了,少不得一頓毒打。
最重要的是,他怕一不小心將自己和陸語的事也暴露出來。
兩相比較,他毫不猶豫地將東洋為何給他一塊銅牌的事說了出來。
沒過多久,小東拿回了那塊銅牌,毫發無傷地從雅園走了出來。
隻是走出來後,他一臉疑惑地往回看了一眼。
心道:這些主子的心思可真是難猜,下人間都說這位二娘子的脾氣比大娘子脾氣好,整天笑眯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