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鑽進了房間,青月和桃花自覺地守在了門外,而白月不知何時竟是不在了。
“淺溪姐,你快幫我磨墨。”蘇辛夷一邊說一邊拿出自己平時畫圖的紙。
可她剛把紙擺好,衛淺溪的墨已經磨得差不多了,她愣了一下。
衛淺溪:“先彆說那麼多,趕緊畫,免得時間一久便忘了。”
蘇辛夷也不贅言,拿起筆來在紙上快速地畫下剛才看到的戶牒原本的樣子。
等到蘇辛夷畫完,將畫麵吹乾,衛淺溪直接接過,將青月喚了進來。
“青月,你現在便出府,將這畫交給師姐,讓她以最快的速度做出一本一模一樣的來。”
青月也不多言,點點頭,轉身便出了屋子。
等青月出去,衛淺溪這時總算鬆了口氣,緩緩地坐了下來:“放心,我師姐不止是‘千絲閣’的老板,她妙手天工,便是名家大作在她手中也會以假亂真,隻是鮮少出手而已。”
蘇辛夷這下徹底呆住了。
衛淺溪竟是與她想到一起了,而且比她想得更加長遠,她即使計劃先看到戶牒,然後再畫出,製作贗品,再想辦法偷天換日。
但她隻想到看到戶牒後,在盒子上動些手腳,以便她之後可以輕易找到戶牒的藏處,以便偷天換日這一步。
至於畫出戶牒,要怎麼去製作贗品,她還沒想到。
“淺溪姐,你怎麼……”
衛淺溪笑道:“當時在正廳那裡,你一直盯著戶牒看,我就想到了。大越朝的戶牒雖然是用特殊的材質製作,但也不是絕對不能複製,真假隻在幾道官印,以及裡麵那些因人而異,風格不同的畫而已。”
“有的人是用花,有的人是用風景,更有人用的是動物,身份地位不同,裡麵的畫也不同,甚至連風格都不同,所以相對來說較難複製,不過我相信,以你的手法,應該是難不倒的。”
說到這,她突然垂下巴,神情變淡了很多:“我是因為當初你在匆忙之中,看了一眼那刻著‘衛’字的木牌便能畫出來而想到的,可卻不知何時能看到那塊真正的木牌,去確定那到底是不是……”
她突然停下來,露出個無奈的笑:“看看我,說這些乾什麼。對了,我已經讓白月跟著阿玉,看她把東西放在哪裡,到時戶牒做好,咱們想辦法換過來,這樣你就自由了。”
蘇辛夷坐到她對麵認真道:“不用著急,如果真的與他們有關,真相總會有大白的一天,我陪著你們,你也彆總想著讓我離開侯府,當初我們說好的,要一起離開。”
衛淺溪覺得人生真的很奇妙,當初蘇辛夷與她雖然還沒到不死不休的地步,但彼此之間的仇怨已根植心底。
可幾番波折,她們竟成為了並肩作戰的戰友,彼此扶持,信任。
而奇妙的緣分更是將辛夷與哥哥推到了一起,在未來,辛夷可能不再叫她姐姐,而是她該叫她一聲嫂嫂了。
想到未來的父母之仇得報,哥哥與辛夷成親拜堂,然後她便可以許多個小侄子,小侄女,一家人不必大富大貴,就這麼安安穩地過日子。
衛淺溪的心暖了起來。
可就在這個時候,她腦海中突然浮現一個身影。
那身影雖堅與利刃,卻如同一道滾熱的湯,一下子灌進她的心田,讓她早已平靜的心驀然翻起了熱浪——
“對了,淺溪姐,還是趕緊把白月叫回來吧,正院這邊人多,免得她被發現挨罰,我其實早就想好法子,之後怎麼找戶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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